冬日的午後,陽光燦爛,卻仍是寒意十足。
抬頭望了望天,明媚的陽光灑在我的臉上,留下一絲暖意,不遠處的廣場上人聲鼎沸,熱鬧非凡。
我裹了裹身上有些破舊的羽絨大衣,擠進人群。
對麵的大街車流如織,紅綠燈閃了一下,變作了紅燈,微微側頭,我愣了一下,那是……是阿嬤.
阿嬤,我一生中很重要的人。
我住在城西的福利院裏。
那個福利院住著二十多個年紀不等的孤兒,照顧我們的是幾個福利院的社工。
被送到福利院的,大多都是孤兒。
小時候,院裏小朋友哭著喊著要爸爸媽媽時,福利院的阿姨便會哄著他們說,爸爸媽媽從來都沒有離開過你們,他們變成了天使,在天上看著你們。
我便舉起小小的手兒,問:我的爸爸媽媽呢?
福利院的阿姨總是語塞,然後憐惜地摸摸我的頭,半晌無語。
因為,我不是孤兒,我是棄兒。
據說小時候,我見人便笑,很討人喜歡,第一任媽媽就是因為見我笑得討喜,才領養我,並給我取了這麼一個名字。
或許,小小的我,潛意識裏便明白自己是棄兒的命運;或許,小小的我,潛意識裏便那麼刻意地在討人喜歡,那麼卑微地想抓住一點幸福。可是即使如此,我還是一次又一次地被送回福利院,一次又一次地嚐到被遺棄的滋味……
因為每個領養我的家庭,最後都會遭遇不幸。
這樣的我,成了遠近聞名的小煞星,縱使我笑得如天使一般可愛,也再沒有人敢領我回家。
我成了被上天遺忘孩子。
福利院裏有一個瞎眼的阿嬤,她的故事比她臉上的溝壑還要多,她喜歡講故事,但聽眾往往隻有我。
十歲那年的仲夏夜,福利院的瞎眼阿婆摸著我的手說,“孩子,你這是皇後的命啊,那群凡夫俗子,又豈能壓得住你……”
我趴在阿婆腿邊,笑得直打顫。
福利院的孩子們一個個被領養出去,我看著他們被新的爸爸媽媽帶回家,再看著比我小的孩子進福利院成為我新的同伴,然後再看著他們被領養出去……
年複一年,都是如此。
一直待在福利院的,隻有我和那瞎眼阿嬤。
那是阿嬤嗎?我顧不得還在繼續的紅燈就衝了上去。如一朵盛開的紅蓮般笑了。
驀然,笑意僵在唇邊,一輛藍色的跑車不知從什麼地方猛地竄了出來……
一點疼痛的感覺都沒有,我下意識地低頭,卻見那車子穿過了我的身體,而我……我的身體正在漸漸變得透明,然後消失……
穌哥哪……我要穿越了……不對不對,我正在穿越……進行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