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光線象是水波一樣輕柔地柔動??對,那是柔動,是光在水中的輕柔閃動,輕柔而美麗。從黑暗的無知世界中回歸的人,在神智初醒中張開了眼。然後,他發現了自己眼前的這片美麗的幻光。
“這次又是怎麼回事呢?”阿飛如此地自問著。從蘇醒中的迷惘,到思維力快速的凝聚,這是他醒來後所產生的第一個念頭。
阿飛醒來後發現,自己居然真是完全浸泡在某種液體中的。這不,他那已經動起來的手,正在眼前的液體中來回地掃著,正在感受著這液體所帶來的阻力及浮力。
左右環顧,上下打量。這就是一個人,在想弄清自己所處的環境之時的常規動作。由於神智還沒恢複到平常的水平,現在阿飛的視力,隻能讓他看清自己身邊一定範圍內的事物。而較遠處的情形放眼看去,卻還是一片模糊。
眼睛雖還不好使,可身體的感覺可早早地恢複了。這不,一清醒過來,身體上多出的一些東西就已被察覺。
首先引起阿飛注意的是,插連在自己身體上多處部位的多條細管。順著這些細管往上探視,能看見這些細管的另一端都連入到頭頂不高處的一個容器的金屬頂部。
隨著時間過去,阿飛的神智很快地就度過了剛醒來時的暈眩前期。而在恢複了一定精神的現在,他雙眼的視野的範圍,也已有了相當的恢複。
注意力隨目光向前方延伸,很快地阿飛就看見了前方不遠處那一個眼熟的圓矮身影,正在一張長?前揮動著它那纖細的雙手,不知正在忙些什麼。
為了能將那依然有些模糊的影像再顯清晰一些,阿飛盡力地再將自己的注意力集中起來。他這樣做確實很有效果。在精神的集中,透過了眼前那柔動的液體仔細望去的阿飛,終於看清了那熟悉的圓矮之身影到底是誰。
是“超越者二號”!除了它之外,還有誰的身形是矮矮的圓柱形的呢。至於那張眼熟的長?,其不正是那什麼“肌體心靈協調培養儀”的控製?嗎……難到這該“挨千刀”的“超越者二號”,真不管自己的死活,把自己弄到了那“肌體心靈協調培養儀”中去,搞它哪個什麼“偉大”的研究了?
“該死的。”阿飛在心中咒罵著“超越者二號”。至於願因,當然是他已知道他自己身在何方了。不出他所料,在液體中伸出手去的他,很快就接觸到了將他與外界隔絕開來的那層透明玻璃體。阿飛與浸泡著他的液體,正如他之前所猜般,是被裝在一個由玻璃製成的器皿之中。這玻璃器皿,當然就是“肌體心靈協調培養儀”的某個一個主要組成部件了。
阿飛之所以能在液體中呼吸的秘密,就在那連著一條細管的,嚴密地罩在其口鼻部上的透明膠罩處。而連綿不絕的空氣,正是由這連接著玻璃器皿頂處的儀器的膠罩上之細管所供應的。
“看來,在被超越者二號那個該死的機械“疙瘩”放出去以前,自己是要多無聊上一陣子了。”阿飛如是想。
人一無聊就會多想。尤其想阿飛這種人。這不,有時間消磨的他,現在又在擔心中上下查看著自己的身體。他想看一下,自己身上是否不見了一些“零件”。
也對,誰敢保證這該死的“超越者二號”,不會因某些原因,而將人身上一些它所認為的“無用物”去掉。
已醒過來的阿飛,自然逃不過一直在監測著他身體狀況的儀器。
“咦!這家夥怎麼會提前醒了呢?按計劃,他不是至少還有四個小時才能醒過來嗎?”正低頭工作的超越者二號,被生物監測儀所發出的信息一時弄糊塗了。糊塗歸糊塗,超越者二號到還曉得用目測來確認儀器信息的可信性。它這一抬頭,就與在“肌體心靈協調培養儀”中,剛好朝它瞪眼望來的阿飛,來了個視線上的激烈對碰。
實驗操作是有一定的程序的。在發現了阿飛已醒後,“超越者二號”就按早已定下的實驗體複蘇係列程序,開始操作起來。
控製台上的排水鍵已被按下,玻璃容器內的液體正在不斷的排出。從儀器所顯示的信息上看,阿飛雖然提前醒來了,不過其身體的各項數值都達到了所預想的調培數值。總體上來說,超越者二號對這次的試驗效果還是比較滿意的。
液體排放完畢,在一連串的金屬密封扣移位聲響過後,玻璃容器自動向上緩慢提起。這時,阿飛終於才回到了久違了的空氣懷抱中。
未等容器提升到頂端,全身**的阿飛已把連在身上的細管都拔出,並低頭避過還在不斷緩慢上升中的玻璃容器底部,走下了容器的底座。離玻璃容器就幾步路的距離,阿飛的衣服整齊地疊放在一張金屬椅子上。看來超越者二號的準備工作還是做得滿好的。
著裝完畢後的阿飛,在原地伸展起一下身體四肢。他急著想試試看,被超越者這樣一弄之後,自己的身體各狀況是否還是正常的。結果不但狀況正常,他還感覺到全身上下的每一個器官,每一塊肌肉都充滿了比以前強大得多的活力。
有改變的並不單隻是物質性的方麵。在自我審視的同時,阿飛還意外地發現,自己的精神與以前比起來也有所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