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在府裏的這半個月也沒什麼事可做,想回家也回不去,曾經去過烏楚雲摔過的閣樓,可我卻沒有勇氣再向前踏一步。現在我真正體會到了當米蟲的無聊,才切實明白為何古代男人會把女人當生孩子的工具。為了使自己有點事做,我找來筆墨紙硯,又從二哥那兒借來本《多寶塔》認認真真練起字來。我從小就很喜歡顏真卿的字,在看了秋雨老師的《借我一生》後就對顏體更加推崇,與其無所事事的呆在清朝,不如好好的練字,想起來不免一陣切喜。
“哎呀,你看看這點,怎麼可以這麼點,這哪裏是字?”二哥抓過筆,仔仔細細地給我示範了一個點。自從練開字,大哥二哥就經常過來督促我的功課,每次都被他臭罵一頓。三天了,我就還在一個點上徘徊。
“看,這是‘上點’。先要藏鋒落筆,轉鋒向上,再轉筆向右,行筆向下,最後回鋒收筆。記住了嗎?”
“是,是。”我點點頭,心裏不禁連連叫苦,我小時侯也練過書法,雖然因為後來去了美國沒有繼續練,可再揀起來就這麼難嗎?還有小時侯練字時也沒發現書法的點有這麼多種寫法,什麼上點下點挑點撇點,寫的我是一個暈頭轉向。寫了這麼長時間才寫個點,我什麼時候才能寫個整字?我又抬頭看看這個大哥,這當過皇九子伴讀就是不一樣,雖然是滿人,這漢字寫起來還是有模有樣的呢。
不知不覺這半個月就過去了。二哥來檢查我的字,不過還好,在我的不斷努力下,已經從點寫到其他筆畫,可還不讓我寫整字。我們正說著話,一個渾厚的聲音傳來,“雲兒可是越來越懂事了。”我和二哥一回頭,趕緊放下筆,“給阿瑪請安。”阿瑪背著手,笑嗬嗬地踱進來,坐下,侍書便跟進來奉茶。侍書就是翠兒,我覺得那個名字太惡,便給她改了。因在她家行三,按古人說法伯仲叔,三和叔對應,又因為叔音同書,我便給她取名侍書。羅察阿瑪喝一口茶,“把你這幾日習的字拿來。”我應聲去取,一邊還不好意思的笑道,“女兒近日才開始練,寫的不好,讓阿瑪見笑了。”阿瑪拿著字帖,微笑道:“雖是剛習,這每張還有不少的進步。夫習字者,筆畫為之根本,結構為之筋骨,根本固筋骨足,方可成一字。用心練吧,不可急噪。”“謝阿瑪指導。”羅察阿瑪微微點頭,又對二哥說:“海銳,你這個師父當的不錯啊!”“謝阿瑪誇獎。”阿瑪一笑,把隨手帶來的書遞到我眼前,“這不是你前幾天要找的書麼,你大哥給你捎回來了。”我拿回一看,正是我想看的《枚叔集》。阿瑪笑意滿滿地問:“你什麼時候看起《七發》了?”“呃,隻是聽說過,所以突然有興趣想看看。”嗬嗬,上次看這篇文章時我還在現代呢。正說著,有人傳話,“爺,該午膳了。”一時隨阿瑪來到正廳,眾人坐好,開飯,席間無話。飯後,大哥二哥隨阿瑪到書房,眾女眷各自回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