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葉堯這邊在忽略秦牧樟遙想著美好的未來，秦牧樟這邊則是拿著玻璃杯一遍一遍晃動著裏麵的酒精溶液。
“嘿，這不是來心理醫生這邊該有的狀態吧。”黎斐笑了一下，還是拿著酒杯跟正坐在診療沙發躺椅上的秦牧樟碰了一下杯。黎斐的家就是他的診所，一方麵是為了緩解受訪者的壓力，一方麵據黎斐自己說這樣更能深入診療的世界，無縫連接。
“現在是下班時間吧，黎醫生。”秦牧樟緩緩地躺了下來，看著葉堯看了將近一年的天花板。柔和的藍色，讓人沉鬱。
“葉堯，又——不舒服了嗎？”黎斐在秦牧樟和葉堯周圍是個比較特殊的存在，原因是他是唯一一個不受葉堯排斥的秦牧樟的朋友。這跟他作為葉堯的心理醫生有關，不過即便現在這樣跟葉堯不算閑淡的關係之前也破費了些波折。
葉堯是個戒備心很強的人，從第一眼看到秦牧樟身後的男孩，黎斐就這樣認為。當時秦牧樟找他讓他幫忙看一下一個人，著實讓他驚訝很久。秦牧樟不信這個，即便他也接受心理谘詢，而這個谘詢師是赫赫有名的自己的父親。
秦牧樟並沒有回答，寂靜地聽了很久牆上的鍾秒針走動是聲音，秦牧樟這才坐了起來，他摸著自己的手表，緩緩說道：“他今天似乎想要回家。”
雖然秦牧樟用了似乎，但黎斐知道這一定是事實了。麵對到處都是耳目，而出行又開始實名的時候，知道一個人的行蹤太過容易。
“你想讓我做什麼？”兩人之間不需要客套。
“很簡單，我想讓你偶爾見到葉堯的時候跟他說說今天晚上我來了你這裏。”秦牧樟並不想跟葉堯發脾氣，但是他心裏很生氣，而葉堯不可以不知道。不過不能經他的口，他還需要鞏固之間改過自新的形象。
聽完，黎斐歎了口氣，“你也太看得起我了，我又不是明星，可假裝不了各種情景。”
“但你懂得如何讓葉堯感覺——柔軟些。”似乎對自己的這個用詞很滿意，秦牧樟不可知地嘴角微微上揚，然後變將酒杯放在桌子上，站起身準備離開。
黎斐目送他走到門口，忽然轉身又說：“過段時間，我打算讓他跟我注冊。”說我，也不看黎斐僵硬的瞬間，關上了門。
將酒杯裏的伏特加飲盡，黎斐輕輕地靠在牆壁上，看著燈光下歪斜的影子，了無聲息。
葉堯會同意，他知道。但是，會很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