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跟許大頭擔心的一樣,再新營訓練滿了一個月之後,下令出擊的命令來了,或許上麵的人還擔心著這群新兵能不能勝任,隻是派給了他們一個非常簡單的任務,跟在正營的屁股後麵,清掃落後的敵人。
在北方的草原上打仗,一切的陣型或者計謀,都不如騎兵的一場對衝來得有效。有高大力壯的戰馬,正營的士兵總會衝到了前麵,截殺最前麵的敵人,落在後麵的人自然留給了他們這些明顯過來打掃戰場的人。
陸嶽騎著馬,跟著隊裏的人走在後麵,一杆長槍放在了馬鞍的後麵,弓箭才是被陸嶽緊緊攥在手上的東西,另外一隻手則拉緊著繩子,她心裏很緊張,緊張著隻能看著前麵,旁邊的東西一點都不能入她的眼裏。
領隊的宋賢也穿著盔甲,他的侍從也穿著同樣的東西,護衛他的左右。
他拉著馬走在了最前頭,“你們這些兔崽子記住,上了戰場,你們有刀!你們有劍!不要被嚇傻了!希望你們都能回來!現在,跟著出擊!”
命令一下,馬蹄飛揚,草原上的青草讓塵土都沒辦法飛得更高,隻有幹草上下起落。陸嶽聽著陣陣的馬蹄聲,開始僵硬的策馬向前,雙腳不斷的鞭策著自己的馬匹。
馬上顛簸了一段時間之後,敵人終於出現在她的眼前。
劼族人跟大多數的遊牧民族並沒有什麼兩樣,這次前來擾邊的其中有些穿著鐵甲的正規軍,多數則跟他們一樣穿著皮甲的人。他們的頭發都是散著,編成了一些小辮子,手中或拿著彎刀,或拿著弓箭。
正營的人策馬衝了過去,直接向著他們的目標,那些穿著鐵甲的正規軍人,對於側身而過的那些穿皮甲的,也不過是一刀砍下去,讓他們不要妨礙自己。
被砍下來的人,直接跌落到了草地上,雙方衝刺,高速之下根本不可能拉住馬匹,馬匹繼續奔馳,所以再這中間一旦落下了馬,隻能被後來的馬蹄踩進泥土裏麵。
這一片青青的草地,很快就有了血腥了氣味,可著一切都沒辦法讓陸嶽感受得到。她從未真正的見過鮮血,見過死人,見過活生生的人尖叫著跌落馬匹,然後被馬匹踩死。
在她愣住的一瞬間,宋賢大吼著:“給老子殺!”
所有人都在回應著他,用勁最大的力氣喊出了同樣的詞彙:“殺!”
殺聲震天,可這也驚不醒陸嶽,她隻能握著弓箭不知道幹什麼。同行的許大頭,早早的就驅趕馬匹到了陸嶽的身邊,看到她的樣子,隻能拿了自己的長槍,狠狠的在她的後腦勺上敲了一下。
“你他娘的幹啥!射啊!”
徹底被驚醒的陸嶽,這才呆呆的按照許大頭的指示,從箭囊裏麵抽出了一隻羽箭,歪歪斜斜的射向了不遠處的一個劼族人。
那個人沒有倒下去,陸嶽心中的猶豫,影響了她的發揮,使人輕易的打掉了那隻箭。
而敵人已經到了眼前,抽出長槍已經來不及,一柄彎刀已經到了眼前,還是許大頭的長槍擋住了彎刀!
噹!
兵器碰撞的聲音在繼續,這時,陸嶽開始真正的醒過來,因為剛剛那柄彎刀已經到了自己的眼前,差點就削掉了自己的頭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