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現在涼水郡在李賢的逼迫下開始了怎麼樣的行動,對於陸嶽來說,她首先要做的事情,要先打聽清楚自己的一夥人到了哪裏?
李賢在吩咐完了所有的事情,自己在親衛的簇擁下,跑到後麵去洗澡外加看病,確認身上的傷口已經沒有再發作的可能性。
劉慶剛想要跟著去,卻被陸嶽一手拉住,旋即被放開,隻見她端正的行禮:“大人,請問,我們的那一夥人在那裏呢?標下也好前去找他們。”
劉慶端詳著眼前的人,心中安詳,不錯進退有度,心中也不瞞她。
“你們那一夥人,現在還在永昌鎮,我們出發之後被劼族人偷襲,你們那一夥人拚死前往了虎翼軍大營報信,”劉慶停頓了一下,“後來從永昌鎮裏麵傳來的信,他們都還活著,你放心便是。”
陸嶽靜靜的聽完,之後又深深的鞠躬:“如此多謝大人,標下這就退下。”
“嗯,一會我安排一個房間,現下你也沒有其他的地方可以去,暫時就留在這裏,跟著王爺一塊吧。”劉慶自認為做出了對陸嶽最好的安排,心安理得轉身離開,追上李賢的身影。
陸嶽卻在他離開之後,一臉陰寒,她用腳趾頭想都知道突圍行動是多麼危險,即使真的跟鎮軍將軍退到了永昌鎮,但是被圍困的永昌鎮,萬一熬不住,還是一個死。
可惜陸嶽現在沒有任何辦法,她隻不過是個小兵,還是連隊伍都不能回去的小兵,根本沒有辦法返回去救他們。
倘若天上神靈有靈,請保佑他們平安無事吧!
陸嶽在心中這樣祈禱著,此外她下定了決心,這次一定要幫李賢打贏這場仗,才不是為了什麼陳國,她不要自己那一夥人全部死翹翹!
懷揣著這樣的想法,陸嶽心中有了計較,還有三天的時間,她還有些事情要準備。
首先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洗澡!
是的!去洗澡!
先不說在訓練的時候,陸嶽已經四個月沒正經的洗過一次,難受得不行的時候,總是讓許大頭幫著她在小河邊望風,那冰冷的河水擦一下身子,難得她這樣搞沒有受風寒著涼。
不過,劉慶說的那個房間在哪裏呢?總不能抓個人來問吧?
站在原地不知道該往哪裏走的時候,一個穿著襦裙的女人走了過來,她梳了發髻,頭上沒有任何首飾,踩著小碎步,站到了陸嶽的麵前。
“郎君可是王爺手下的親衛,陸嶽?”女人的聲音還算柔和。
“是。”陸嶽故意放粗了一點聲音,“小娘子可有什麼事情?”
“劉戍衛長讓奴領您去歇腳的地方,還請跟我來。”奴仆說完側身,示意陸嶽跟著自己的步伐,這小妮子也不過十六歲,正是好年華。常年在後宅也不曾見過太多的男人,此時要領人,不由得偷偷瞟了一眼陸嶽。心道,這男人這般瘦小,真的能打仗嗎?沒來由的喪氣起來,不過臉上可是不敢這樣,亦步亦趨的領著陸嶽在後宅的院落裏七拐八拐,到了一個房間的門口。
“郎君,這就是您房間,劉戍衛長說,讓您在這裏好生休息,不要亂跑。若是有事,會喚人來尋你,有些什麼需要,也可告訴於奴,如此,奴告退。”那女人準備轉身離開。
“姑…小娘子請留步,”陸嶽差點又說錯話,“可否差人送些熱水來,我…我想…”
“哦…”小姑娘拖長了聲音,打量了陸嶽幾眼,“明白了,郎君稍坐,怕是要費些功夫。”
“如此,多謝!”陸嶽點頭道謝。
小姑娘轉身就走了,陸嶽緊繃的身子立馬就鬆了下來,關了房間的門,想著她這幾年都是在田間廝混,跟著鄉裏鄉親胡說八道也沒人怪她。可一到這種地方,她渾身不自在,一來她沒受過別人的伺候,二來總是害怕別人看出自己跟別人不一樣的地方,那可就糟糕了。
眼瞅著著房間的模樣,雖然比在自己家裏的那副打扮好很多,可是依舊還是一張毯子上放幾個蒲團,沒有凳子,倒是裏麵是有一張胡床,雖然不高,可好歹不用睡地上。
其實這個時空是有凳子,跟陸嶽腦子裏的東西已經差不多,隻不過現在還在上層流行,下層人民還沒有改變自己的坐姿,但是這也用不了幾年的功夫。
自然現在陸嶽是不會想這些事情,她坐在床上,一會就挨著枕頭睡過去。這幾日跟著李賢在草原上走來走去,神經緊繃得不行,生怕自己走漏了身份被人給砍了,如今徹底安全下來,自然要好好睡一覺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