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州,廬山,依然巍峨高聳,直入雲端的五老峰,仙氣繚繞,莊嚴神聖。WwWCOM峰頂之上,白雲飄飄,密林深處,偶有鳥鳴,斷臂崖邊瀑布飛流,水氣澎湃,經久不衰;懸臂崖上盤坐老者,悠然自得,眺望遠方,一個人,一個紫砂壺,一個青花瓷。
此時,山後傳來幾聲鳥鳴,接著一陣陣稀稀疏疏的腳步聲由遠到近匆匆響起,不一會,一個身穿墨綠襦裙的女子嫋嫋婷婷於瀑布之前。
“師父,山下有個來自於西藏的喇叭,聽聞廬山之上有高人居住,特來登門拜訪。”在鳥鳴水榭間傳來一陣陣江南水鄉柔軟的聲音。
………………
“嘩啦啦”瀑布之水,從而降,洶湧澎湃,猶如奔流到海的江河,噴出不少的水花掉落在山體之上,懸臂崖,一老一少彼此間沉默著對視了,一個驚訝於對方如此了年邁,一個驚歎於當今的後生如此的可畏。
良久,那法師望著老者一身寬鬆的陳舊道袍,花白絡腮胡子,紫色皮膚的臉頰,頭上鬥笠遮住了眼眸大部的老人,道“吾名沙加,傳承於西藏,修行於印度,近日略有所感,心思遑遑,冥冥之間,指引至此。”
老頭伸手縷了縷花白胡子,看著一身袈裟,黃金色長,一臉青澀的少年,低聲道“聽聞法師為藏南活佛轉世,知地萬物,與佛祖對語,是為世尊,可否。”
“然,空有“世尊”之稱,而未有佛法至深,每念於此,不甚惶恐。”沙加低聲合十道。
“我觀你神情憂鬱,眼中含有淡淡憂傷,想必,此為今日到來之因。”老者的聲音不緩不慢,卻句句掌控著主動。
那少年雙手合十,閉眸唱了個“南無阿彌陀佛”,才道“真人,火眼如炬,洞察心靈,我不如也,敢問真人,何為道?”
“道,何為道,地之始,萬物之母;春夏秋冬是為道,電閃雷鳴是為道,生老病死是為道,道為萬物之本源,可分道,人道;道者,上至宇宙規則,下到萬物變化,世間滄桑盡在其中,而人道者,可謂萬事之本,上到廟堂之事,中為軍國大事,下到春分耕田,以致身後有雲三百六十行,行行皆為此道。此為人道,是為眾生之所求。如此,不知法師所求何道?”老者侃侃而談,末了,還反問了一句,接著拿起紫砂壺,輕微的倒了一杯茶,也不管對方。
沙加眼神平靜,沒有一絲波動,仿佛對這“問道”之理他早已知之,而麵對的老者的咄咄逼人的問話,竟也沒有受到任何的影響,
“我之道,能做而不能做,能尋而不能尋,而其他的,有些事卻是不做而非要做,不想尋而非要尋,與之真人,此時品茶望瀑布之境,有異曲同工之妙!”沙加慢慢的抬起頭來,望向老者,眼眸如湖水鏡麵,深不見底。
老者剛剛抬起的茶杯不由的停在了嘴邊,鬥笠下,一抹精光一閃而過。
“我在您無為之道的眼眸中看到的是一隻臥地猛虎”青澀平淡的低語,猶如晴霹靂,落地之雷。
老者依舊穩如泰山,對於沙加的窺私自是巋然不動,隻不過高舉的茶杯裏平靜的水麵蕩起了輕微的漣漪,顯示出老者內心的深處的不平靜,隻不過這一切被老者掩飾的太好了。
“嗬嗬……福生無上尊,那法師認為何為佛,而又所修何佛?”老者對於沙加的回答避而不談,而與之討論起佛法來。
沙加聞言眼眸一斂輕笑道“佛者,覺也!一切眾生,皆有如來智慧德相;是為佛法自然,自然為佛,人在佛中,自然成佛。”
“哦,佛有深意,看來法師也是覺悟之人,可是在你的眼裏,我怎麼看到了一個多情的種子,在生根芽……此也為佛意。”老者押了一口茶,輕描淡寫般的道。
沙加聞之無言,沉默不語,一時隻剩下瀑布流水之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