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仙前輩,我們家小宇的傷到底怎麼樣啦?”雄哥焦慮不安地看著躺在床上雙目緊閉一動不動的夏宇,“他怎麼現在還沒醒啊?”
黠穀醫仙悠然地摸著自己的八字胡,不緊不慢地說道:“他身上的傷並沒什麼大礙,雖然他全部的異能都被那個火焰使者給吸走了,但由於夏雪又將自己的特殊異能輸入到他體內的緣故,所以恢複得也要比一般人快得多,隻不過……”
“隻不過什麼?”
醫仙賣關子的本事似乎比他的醫術還高,每次總是在關鍵時刻把所有人的心吊起來,這樣屢次三番地,搞得其他人都超想海扁他一頓的。“你又要不過什麼啊?”每次都這樣,就算你不覺得膩,別人也會膩的!
“別那麼急嘛,看來你們最近火氣很大喲,要不要我開幾帖清熱敗火的中藥給你們喝啊?”他裝可愛地噘起了嘴,隻可惜在場的人每一個覺得那可愛,滴汗的感覺倒有不少。
“你到底要不要說重點啊?”夏美已經準備隨時撕下封龍貼,狠狠地電他一下。
“好好好,我說我說!”他將雙手背到身後,一本正經地說道,“正所謂,解鈴還須係鈴人,這心病還是需要心藥來醫的。夏宇身上的傷隻要好好臥床休息上幾天,很快就可以康複痊愈了,可心口上的那道傷痕,我想除了他自己以外,恐怕其他的人誰都無能為力。”
一提到這件事,雄哥重重地歎了口氣,俯下身心疼地為他掖了掖被子。“唉,我們夏蘭荇德家究竟是造了什麼孽啊?為什麼個個都要為情所困、被情所傷?如果真的有什麼錯,就讓我這個做媽的一個人來承擔就好了,現在看到孩子們這樣,我真的……真的……”她又一次泣不成聲。
“唉喲,我說雄哥,你不要這樣嘛!”死人團長摟住了她的肩旁,在她耳邊柔聲地安慰道。“他們都是夏家最出色的小孩,一定沒問題的,我們應該相信他們的嘛!更何況小宇他一向是我們家最聰明、最冷靜,也最有責任感的,相信這一次他也絕對可以自己克服的,你啊,就別再哭哭啼啼的了,不好看哦!”
“也對,我應該堅強一點的,對不對?”她抹了抹眼淚,“好了,我們都到外麵去吧,別吵到小宇休息。”
於是,一群人便一個跟著一個離開了夏宇的房間。
當門被“哢嚓”一聲輕輕地關上以後,躺在床上一直沒動的他終於慢慢地睜開了雙眼。其實夏宇早就醒了,而剛才他們說的話他也全都聽見了,他隻是不願意睜開眼,不願意也不知道該如何麵對眾人,麵對小雪已經不在這裏的事實。懦弱也好,逃避也罷,此刻他隻感覺自己胸腔裏空空的,那顆原本為她跳動著的心髒也仿佛隨著她的離開而逐漸遠去了。
翻身下床,他跌跌撞撞地走出了房間,扶著牆一路來到夏雪的房門口,然後將手輕輕搭在把手上,想了一想後終於還是轉開了。
小雪從小就喜歡藍色,尤其是那種純淨如天空般的蔚藍,所以整個房間從窗簾到床單再到每一樣小擺設,放眼望去幾乎無一例外統統都是藍的。桌上精致的軟陶相框裏,是她如花般燦爛綻放的笑靨,那麼的奪目與生動,仿佛就在他身邊一樣,但伸出手卻隻剩下虛無幻渺。
“小雪!”他艱難地向前移動腳步,可每一步都顯得如此沉重,好像要用盡自己全部的力氣才能邁開似的。一頭栽倒在床上,他將頭深埋在柔軟的枕頭裏,貪婪地允吸著上麵殘留著的她馨香的氣息。
“小雪,你在哪裏?小雪……”
與此同時,雄哥準備了一些宵夜送到夏宇房裏,打算等他醒來後可以吃,開了門竟發現本應還在昏迷的他已不見蹤影,正準備叫樓下其他人來一起幫忙找。而就在她路過夏雪房間的時候,並沒有關嚴的門被風吹開了一條縫,透過那道縫隙,她看見了那個倒在床上熟睡的身影。
她走到床邊,正猶豫著要不要叫醒他,忽然留意到了他眼角隱約殘餘未幹的淚痕。“唉,真是個傻孩子!”無奈地搖了搖頭,她輕輕拉過被子替他蓋上,轉身離開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