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見殷飛落在地上,魚湘子眼中寒芒閃現,獰笑道:“小崽子,你手腕上那副桌子還是滿月時候本尊送的呢,那時候你家那老鬼怕是想不到今天吧?受死吧!”
一聲斷喝,魚湘子挺槍刺向小殷飛,眼看槍尖就要將那幼小的生命刺死,站在旁邊的大殷飛急的滿頭是汗,卻根本插不進手去,正在危機之時,不遠處煙霧火光中竄出一條大漢,正是伏虎蒙崇。
鬼網碧螺煙的威力非同小可,蒙崇已經被炸得燈枯油盡,左臂徹底斷掉,露出白森森的半截骨頭碴子,眼睛也瞎了一隻,身上更是千瘡百孔,已經基本看不出人樣。可就是如此重的傷,在小殷飛將被魚湘子刺中的時候,此人卻依然衝了出來,單臂鎖住魚湘子喉嚨,裂開嘴笑道:“狗賊,當年你我一同歸順殷公,結拜時曾經發過什麼誓言,你還記得嗎?”
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這是異性兄弟結拜時的尋常言語,魚湘子當年和蒙崇結拜,自然用的也是這套,隻是不知此人現在提起這事來,究竟是個什麼意思。
“想不透是吧?你這人就是太聰明了,所以很多事情才想不透。”蒙崇臉上浮現一片溫暖之色,似乎陷入了對當年結拜時的回憶,像是在對魚湘子說,又像是在自言自語:“那時候剛剛填飽肚子,都在殷公手下當跑腿,每天要飛幾千裏路送信,還要巡視各個堡壘和靈古田,累的和頭驢似的,可日子卻比後來快活得多。後來地位高了,日子好過了,卻沒有那麼舒心暢快了,你我兄弟也是越走越遠,我有點想不明白,究竟是你變了,還是我變了?要不就是這世道變了?”
“你這廝究竟想說什麼?”魚湘子修為上比蒙崇略高一籌,但若是近身比起力氣,卻是差的太遠,盡管對方已經身受重傷,可臨死前隻用單臂卡住他咽喉,他卻拿人家無可奈何,隻得叫道:“你若是放開我,讓我殺了殷家這小崽子,我可以在大天尊麵前為你求情,身上的毒也可以想辦法幫你解除,斷掉的手臂也可以修複,最多損耗些修為而已。”
“當年在北山演兵,我的隊伍被你的隊伍圍了,你也叫我投降,結果我打到了最後一個人,後來殷公讚了我一句什麼,你還記得嗎?”蒙崇似乎根本沒打算讓魚湘子回話,自問自答道:“殷公說,若是投降,還算是伏虎蒙崇嗎?今日咱也是這句話,若是投降,就不是伏虎蒙崇!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伏虎蒙崇說到做到,一起死吧,兄弟!”
蒙崇說罷,雙腳猛地向地上一蹬,化作一頭金黃色的猛虎,單臂牢牢困住魚湘子,向空中飛去,隻見那虎身上的黃光越來越盛,充滿著熾熱的爆裂氣息,隻待一時三刻就要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