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著塞納河不遠,一處街角的咖啡店。
上午的暖陽頭一次這麼正好,落在咖啡廳正前方的那一簇並排著的桌椅上。
坐在凳子上的一個人站了起來,身材壯實,留著大光頭。這個人將一串車鑰匙往另一個人手裏一丟,捋了捋脖子上的金項鏈,抽起一根雪茄道:“小傑,別亂說話!按我教你的說。”
隨後,一部寬大的商務車停在旁邊,他頭也不回鑽進了車內。
小傑拿著鑰匙,看著商務車遠去的方向,邪惡地笑了笑。
正在這時,門口的遠遠走來一個人,小傑站起身子,將滿臉疤痕的來人迎入座位:“白先生,你好!”
白杉坐下身子,喝了一口咖啡:“皮球哥呢?還沒來?”
“他。有事,沒來。你和我聊就可以了。”
“怎麼搞的?”白杉道:“前幾天推今天,今天又沒來?我可是準時啊。”
小傑點點頭,摸了額頭一溜長發:“說正事。你說杜青曼,知道這那黑鬼在哪兒?”
“對。”
小傑點點頭:“那她為什麼要告訴你?”
“我起先隻是懷疑。後來在你店裏,我和她談到這個事情,她顯得很不耐煩。我感覺,她不僅知道,而且知道很多。”
“白大哥您。還知道些什麼?”
生平第一次被叫大哥,白杉不禁一喜,可心中轉念一想,居然是從一個老鳩嘴裏出來,頓時喜悅感挫敗了不少。
“具體情況,你問她。”白杉說。
小傑道:“事不宜遲。大哥明天咱們就到Survielle去。”
“行動夠迅速的呀。”
“我們老大皮球哥,為人沒的說,做事更是快!以前他欠B哥很多,皮球哥之所以幫忙,就當還了B哥的人情。”小傑道。
“你也認識B哥?”白杉問,心想那瘦瘦幹幹的Boris勢力確實龐大。
“當然!”小傑露出一臉壞笑:“常客。”
雖然小傑比劃著手機裏的照片,說得天花亂墜,但白杉並沒有什麼興趣——那麼有錢的男人,誰沒有三妻四妾,小妹成群?更何況Boris的老婆長得跟男人似的。
白杉感興趣的,卻是小傑嘴裏的皮球哥欠Boris的“人情”到底是什麼。可看著小傑一臉茫然的模樣,也無法知道他是不是故意隱瞞。不過,話說回來,皮球哥和Boris合作好幾年了,他們之間的人情,豈是白杉這等屁民可以知道的?
白杉側過頭問:“對了,青曼和那賭場什麼關係?”
“你是說Survielle的希望賭場麼?她為Espoir(希望)賭場工作,是皮球哥把她帶到這裏做兼職的。”
原來那賭場叫希望賭場?白杉恍然大悟,估計是因為進那賭場以後,任何人要逃出來都不帶希望的緣故。
白杉問:“她在賭場做什麼?”
“賭托。就是帶人去賭場玩。”
“賭托,好職業。和我想的一模一樣。”這個答案,白杉心中雖然有些譜,在沒有得到肯定的答案之前,他卻始終不肯放棄任何一個可以知道的機會:“不過,僅僅是帶人去賭場玩?”
“僅此而已。”
“可賭場還賒給了她4000歐讓她玩呀?難道陪著賭博,也是賭托的工作?”
小傑哼了一聲,平靜地喝了口咖啡:“在法國,賭場是不讓賒賬的。”
“什麼?”白杉問:“不讓賒賬?”
“不讓。”
“真的假的?”白杉幾乎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