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很早以前就開始觀察你了。”她改變了姿勢,左手環繞胸前,右手玩弄著自己的一縷頭發,她不再看我,隻是扭頭盯著房間裏樸素的時鍾,不急不緩地說出讓我驚訝的台詞。
“呃。。。”驚人的事實讓我猝不及防,我下意識地遮住臉,發出丟臉的蠢聲。
“不必驚訝,我也知道你偷偷地把我當做繪畫的對象的事情。”她語氣依然平靜,似乎並不為此生氣。但是我這邊確是狼狽不堪。
“啊。。。不。。。那個。。。這個。。。”我手忙腳亂企圖辯解,這個女人,背後也長眼睛的麼?
還是趕緊轉移話題吧,我的臉皮可沒有城崎那麼厚。
“你,你,為什麼要觀察我?是因為我長得很有藝術觀賞價值麼?”我抬起頭,視線飄忽,始終不肯聚焦在她的身上,同時試圖以特技之一的自黑來轉移話題。
“嗯,你長得確實很有藝術觀賞價值,就和‘呐喊’裏的那個家夥差不多。”她麵無表情地說出傷人的話。
“說到這個份上我也是會受傷的。。。”我低下頭,故意用失落的語氣來應對她的攻擊。
“玩笑而已,你至少不比他差。”
“你的意思是好也好不到哪裏去麼。。。”這次我直接扭過頭去。
“沒問題,我還是很有教養的,不會以貌取人。”她毒舌力全開,對我展開慘無人道的追擊。
“那就是說我的長相會被大部分人討厭囉。。。”我已經把整個身體都轉過去了,隻是背對著她。
果然現實很殘酷呐。
“樋口同學,你能不要這麼消極麼?這樣我也會感到愧疚的。”
“你本來就應該為故意傷害我脆弱的心靈而感到愧疚好吧!如果我因為你的話而自殺了的話,你就準備內疚一輩子吧!”她那撒謊都不臉紅的本事讓我十分火大,直接轉身對她怒目而視。而她卻不為所動,繼續著對我的攻擊。
“哎呀,那可不會。誰會對不小心踩死掉的一隻螞蟻愧疚一生呢?”
“給我向被你踩死的螞蟻們道歉!”這個不知道敬畏生命的家夥,恐怕遲早會受到蚊子與螞蟻聯軍的討伐吧。
“言歸正傳,樋口同學。”她突然停止了玩弄頭發,語氣也嚴肅起來。她注視著我說道。
“我在對你進行觀察的期間,得到了你是一隻敗犬這個結論。”
確實,我的不合群太明顯了,否則也不會得到“絕緣體”這種級別的外號。也不知道是哪個混蛋給我起的。
“我還特地散播了‘絕緣體’這個很適合你的外號,來觀測你的反應。”
原來是你!!!
“可是,你居然一點反應都沒有。”她兩手張開,做出失望的樣子。
“但是,你可是難得的敗犬樣品,我也不想這麼輕易地就放棄對你的觀測。所以,我策劃了那場投籃比賽。其實,我也反思了自己的行動,是不是會對你的心靈產生終生的陰影。”
不。。。我還沒有那麼脆弱。麵對她話語中夾雜著的人身攻擊,我隻能在心裏吐槽。
“意外的是,在你身上,我終於看到了我想要看到的東西。”城崎話鋒突然一轉。
“嗯?什麼東西?”而我,則依然是一頭霧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