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發生什麼，都不會再讓小景受欺負了，都不會不要小景。
九年前的零，你知不知道九年後的你傷我最深，你知不知道九年後的你根本都不想看到我。
視線開始模糊，眼角怎麼會感到溫熱？
我吸吸鼻子，“我就要進來，你攔得住我嗎？”
我推開門進去，一陣濃鬱的血腥味衝進了我的鼻腔，眼前的景象把我嚇壞了——零隻穿了一件白色的襯衫，沒有扭扭扣，靠著床坐在地板上，他的手正在用力撕扯著左邊的脖子，血流了一地！
手指深深地陷入了脖頸，他一遍遍抓著那塊看上去就快要腐爛的皮膚，不斷地在舊的傷口上又抓出新的傷痕。雪白的襯衫上沾滿了鮮血，開出了一朵朵妖豔的花朵。
顏色那麼鮮豔、那麼強烈，刺激著我的神經。
“你在幹什麼！”
看到我，他的動作並沒有停，也沒有說話，仿佛我隻是空氣。
“你……”我跪坐下來，抓住他的手，抱住了他。“到底……怎麼了……為什麼……要這樣傷害自己……”我聲音開始梗咽。
他竟然沒有反抗，而且看他的樣子，已經不像剛剛離開的時候那樣難過了。
難道他是靠抓破自己的脖頸來減輕痛苦？
我撥開他的衣領，他的脖子真的已經不像樣了，肉往外翻著卷，血液一部分凝成了血塊，一部分還在往外滲……
雖然被抓得血肉模糊，但還是隱約能發現他的脖子上還有一個像是兩個十字架交叉疊放的圖案，正隱隱冒這紅光。
就是這個……害他那麼難過的麼……
看著他汩汩往外冒血的脖頸，血腥味纏繞在我的鼻尖，我感到身體發生了微妙的反應，有一種衝動，前所未有的感覺……
現在，此刻，我非常想要他的血……
透過他纖長的蒼白的脖頸，我看到他的血管，那麼新鮮、誘人的血管，正在輸送屬於他的鮮血……
從小到大，從來沒有這麼渴望過一個人的血，可是現在，我的欲望那麼強烈，就是要他，要他，要他！
我的眼睛開始發出紅光，我跪在他麵前，抱住他，低下頭，輕輕舔舐他受傷的脖頸，舔著那些被別人唾棄，卻是我們最愛的東西。
他加重了喘息。
屬於他的血的味道肆意在我體內蔓延開來，很想把獠牙深深刺進去，深層體味一下那是什麼味道……
但是我忍住了，我不想傷害他。
“聞到血的味道忍不住了？”零輕蔑地說，“吸血鬼。”
我頓了一下，沒有停止動作。
“好了。”過了一會兒，我終於舔幹淨他脖頸的血跡，受傷的肌膚慢慢恢複了原樣，沒有留下一點痕跡。
“你看，ok了吧。完好如初。你就感謝我吧。”
“你不用這麼做。”
“可我已經做了。”
“你用你的精力給我治傷，已經元氣大傷。省點力氣吧，你現在根本連話都講不出來。”
“……那你就感謝我呀。”
“我沒有要你幫我。更何況，你是渴望我的血，不是嗎。”
“……我……我不否認。”真的連說話都這麼累，看來我得趕快回去了，讓樞學長知道就不好了。
“聽著，離我遠遠的。不要用你碰過鮮血的手碰我。”他說得很輕，很輕，他的眼睛至始至終都沒有看向我，似乎隻是在讀報那樣輕鬆。可是為什麼，我還是這麼難過，他說得，真的很輕啊……
輕到我可以自動忽略啊……
我撐著牆站起來，摒足了力氣：“錐生零，是你救了我，我的命就是你的，我是不可能放任你不管的，你就做好這輩子被我纏死的覺悟吧！”
“不要再提我救過你。”
“……什麼？”
“不要再提我救過你！”一直很平靜的零突然激動起來，大吼道。
是……後悔當初救了我這隻吸血鬼，所以現在給你帶來這麼大困擾麼……
我擠出一絲微笑：“你……喜歡誰……都無所謂……我……不會幹擾你……但是同樣……你也不能幹擾我要做的……事情……”
說完，我轉身踉踉蹌蹌地走出了房間。
是因為她，所以你開始討厭我的存在了麼……
是……這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