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蹲下身去查看,“這是血。”
“真的是血?”我也蹲下去,用鼻子嗅了嗅,沒錯,這確實是血,而且還是人的血,“按照氣味的新鮮度來看,這灘血應該剛留下來沒多久。現在我們怎麼辦?零?零!”等我抬起頭,零早已不見蹤影。
“零,你在哪裏啊?去哪裏了?”我注意到地上的血並不是隻有一灘,而是一長條,一直滴滴答答延伸到遠處,散發著誘人的香味。
吸血鬼的悲哀,居然會喜歡這樣充斥著腥味的味道,就好像魚兒離不開水一樣,吸血鬼也無法離開血液,因為他們需要吸食人血來化為人形,然後以這樣的皮囊去換取更多的鮮血,周而複始,始而複周,如同受了詛咒般,生生世世,永不停歇。
我慶幸我在外生活了那麼多年,對血的渴望已經消磨了不少,但心底的欲望仍舊存在著。
我順著血液的方向望去,前方在樹林中隱隱約約顯現出一座高大的青色城堡,複古的歐式建築,隱隱透著幽光。
我一路尋著地上的血,血卻突然消失了。我抬頭,發現原來前麵就是那座城堡。它的身上布滿了藤蔓,看上去曆史悠久。
不出我所料,零果然站在門前。
“我聞到吸血鬼的味道了。”
“嗯,是啊,而且還是純血種。”到底是怎麼回事?這裏怎麼還會有純血種出現?
城堡的門沒有關,裏麵黑幽幽的,什麼也看不到。
零警覺地拿出槍,已經走了進去。
“喂,等等我嘛!”我小聲地喊。
這個零,做什麼事都是這樣,把我當空氣啊。
我們小心翼翼地潛伏,但很快就發現那是多餘的,因為城堡裏根本一個人也沒有,也沒有血腥味,奇異的是,就連純血種的氣味也是時有時無。
城堡裏有大量關於蝙蝠的雕像,有三個人那麼高。
“呐,零你怕不怕?”
“你呢?”他很聰明地反問我。
“有點。”我老實地回答。
零有些輕蔑地勾了勾嘴角。
“我是說覺得有點興奮。”我開心地揚起嘴角,“十年了,從來都是一個人。無論是睡覺,走路,看風景,想問題都是一個人,就連說話都是對著自己說。現在終於有人陪著我做一件我想做的事了,而且是冒險,你不覺得很刺激嗎?”
“我沒那種感覺。我隻想找到那個殺人凶手,然後親手,了結他。”
“零,那是純血種,你不可以殺他的!”我提醒他。殺純血種可是重罪。
“不用你提醒我。”零冷冷地說,“這裏這麼大,我們分開走。你走那邊,我走這邊。遇到什麼事,就大叫。”
“……好吧。”
真是奇怪,我每走一步,牆壁上的火把燈就會亮一盞。還有牆上的畫,怎麼看都應該是人物畫,可是卻隻有背景沒有人物。
前麵是連接兩頭的天橋。
“誰在下麵?!”是零!
我低頭往天橋下麵看去,零正警惕地用槍指著我。
“是我啦,零!你怎麼在我下麵,你剛剛不是上樓了嗎?”
“不,是你在我下麵!”
“什麼?明明是你在我下麵啊!”他明明是在我下麵啊。
“這到底怎麼回事?”
天,我們兩個好像完全不受地心引力的吸引,被吸附在同一座天橋上!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