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不見,都懂得憐香惜玉了?”香姨從庭院的陰暗處走出,調侃道。
“香姨,你從什麼時候就在這裏了?”於海摸了摸鼻子,略顯尷尬。
“那小女娃進來的時候就在了。”
於海詫異,香姨竟然察覺到郝詩詩進來了?
“你忘了?這裏有我留下的禁製。”香姨沒好氣地說。
於海恍然大悟樣,然後尷尬地問:“那你怎麼不早出來?”
“這不是見你**那小女娃,玩得挺開心的嘛。”香姨不懷好意地嬌笑道,“我若破壞了,豈不是太不識趣了?”
“香姨,你就別再開我玩笑了。”
香姨咯咯輕笑,道:“知道你臉皮子薄了。不過,那合作之事?”
“上古強者的陵墓,單憑我們這些人,可啃不下。一路上,他們總能提供些幫助。至於這一次陵墓開啟,香姨可感興趣?”
“香姨倒是很想去瞧瞧,不過這偌大的庭院,若沒人打理和看護,我會挺苦惱的。”香姨無奈地環視西周。
於海沉吟了片刻,展顏一笑,道:“或許,我能將這庭院保護起來一段時間。”
香姨內心一動,說:“真要如此,香姨便陪你們走一遭。”
“應該沒問題。”於海和香姨相視一笑。
樹屋庭院在香姨心中地位極重,從她在此布置下重重禁製便可看出。
既然如此,香姨豈能不是第一時間發現於海開啟黑紙之人。隻不過,每個人心中都有一些秘密,她和於海之間,也沒必要將這些挑明。彼此心裏明白就好。
西山城,昊家,議事廳。
“家主,已查明少主和三爺是在西山城東南森林被人所殺。至於是誰下的手,仍在追查中。”一名昊家武者恭敬道,不敢抬頭看端坐在主位上的昊雄一。
昊家家主,昊雄一神色不怒自威,淡淡地說了一句,語氣不容拒絕,“限你一個月查出到底是誰幹的。”
“明白。”那昊家武者隨即在家主揮手示意下,離開了議事廳。
昊雄一掃了眼端坐在議事廳的八位武者,其中三人是老者,兩名老翁,一名老嫗。餘下五人中,三名中年男子,一名少婦,最後還有一名年輕男子。
“多年前,主脈曾派了一名轉魄境強者,到我們西山城支脈作為眼睛。雖說那轉魄境強者是主家之人,但在暗麵裏,對我們這支支脈也作出了極多貢獻。對他,我也是一直以禮相待。”昊雄一神色平靜,將一件秘事說出。
“這一次追剿郭家和白家旁係年輕一代,我將其派出,本是為了確保計劃萬無一失,可是他與天兒一樣,已形神俱滅。”
身死道消四字一出,議事廳內,那三個假寐的老者猛地睜開了眼,其中一名鷹眉老者問道:“此事確鑿?”
老者此話一出,下座的八人都看向昊雄一,露出了征詢之意。
昊雄一在眾人的注目下,點了點頭,道:“當初他來到此地,點燃了一盞命燈交給我。可在天兒身死的那天,他的命燈也熄滅了。”
下座的八人聽畢,皆神色凝重,一是因為如此重要之事,當初昊雄一居然沒有告知他們。二是因為,昊家轉魄境強者居然被滅殺了,那麼對方必定也不是等閑之輩。
“是郭家和白家的強者所為嗎?”三長老,那烏發老嫗低聲問。
“當日,郭家和白家並不知曉此事。”昊雄一否定道。
眾人聽罷,陷入了沉默,一時之間,廳內鴉雀無聲。
“此事,我們需給主脈一個交代。”鷹眉老者沉聲道,率先打破了寂靜。西山城昊家大長老,昊鷹,轉魄境後期修為。
“如何交代?”昊雄一眉毛一挑,朝昊鷹看去。
“自然是血債血償!”昊鷹眼中殺機畢露,陰沉道:“敢殺我昊家之人,必定要他付出血的代價。”
昊雄一眯起眼,沒有說話,不知心裏打得什麼算盤。
“此事,我們必須給主家一個交代,可老夫覺得不易用強。為了主家派來的一枚棋子,而去招惹一位可能是轉生境的強者,老夫覺得不妥。”一頭鶴發的二長老,昊鶴揚聲道,顯然不同意大長老的提議。
“那你覺得如何是好?”昊雄一神色一震,看向二長老。
“老夫認為,可將主家派來的棋子之死,歸結於我們昊家與其他家族的爭鬥。至於那身份不明的強者,我們可以招納他,讓他作為昊家客卿,為我們增添一份助力。”二長老沉吟片刻,道出了自己的想法。
“可笑至極!你竟想讓滅殺我昊家之人,若無其事地成為我昊家客卿?這豈不是要讓外人見笑?”大長老譏諷道。
二長老皺了皺眉頭,冷哼一聲,沒說什麼。
昊雄一看這已開始針鋒相對的大長老和二長老,腦袋不禁發脹。
大長老,人如其名,是昊家中的鷹派,主戰,掌管族內刑罰之事。而二長老則是鶴派,主和,掌管族內日常事宜。
這大長老和二長老,向來是意見不同。不過利益關係倒是一致,都是為了家族利益著想。所以昊雄一也不好偏袒任何一方,以免傷了雙方和氣,寒了族人的心。
“既然如此,那便先招納此人作為昊家客卿,如若此人不從,全力滅殺。”昊雄一深思熟慮後,說出了決定。
“家主!”大長老還想說些什麼,不過昊雄一一擺手,打斷了他繼續說下去,神情疲憊。
大長老見狀,隻得歎了一口氣,不再說話。
二長老張口也想說些什麼,但昊雄一疲憊地開口:“二長老不必自責,你也是為了家族著想。”
二長老暗歎一聲,陷入沉默。
外人或許不知,可議事廳內之人,都知道昊雄一做出這樣一個抉擇,是多麼的艱難。
殺子之仇,昊雄一不僅不能報仇,還要招納仇人成為客卿,這是多麼的諷刺。身為父親,昊雄一理應為兒子報仇雪恨。但是身為一位家主,他不得不顧全大局!
昊雄一不可棄家族於不顧,隻得當日衝動說下的誓言,爛在心裏。
七日後,樹屋客棧的靈草庭院,於海、香姨、古勞和古勞的妻子紅萓聚集在此。
古勞穿著寬鬆的炎黃色武者服,岩石般肌肉把衣服撐起,看起來十分威武。
紅萓一襲火紅長裙,同是火紅色的長發,則用一根玉簪盤起,活脫脫一位美豔少婦。
香姨柔順的紫發自然垂下,一身淡紫羅裙,腰係金絲帶,淡淡的藥香從她身上飄溢出來,沁人心脾。
“芸香,這是於小子叫我給你淬煉的軟甲,看看是否合適。”古勞大手一揮,一件灰白色的軟甲懸浮在半空,柔和的靈氣波動悄然蕩開。
香姨接過一看,神色欣喜,道:“我正好缺一件防禦寶具,這轉魂境的軟甲剛好合適。”
香姨咯咯一笑,對古勞說:“氣丹境後期的炎犀鋼皮,淬煉成了轉境寶具,古勞你也花了不少心思。”
古勞捎捎頭,尷尬道:“剛好有材料而已。”說完這句,他心虛地看了眼於海,後者並沒注意到他,隻是在低頭冥思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