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子突然感覺到有點悲哀,自己的父親葉乘風死的時候,為什麼就沒有一個女人這樣地為他不顧一切呢?
而自己這所謂的母親,為了另一個男人,竟然連給自己兒子下跪這種事情都能做的出來。葉子除了悲哀,還能做得了什麼?
所以唯有毀滅……
……
南京市郊的一個廢棄的古廟內,葉子帶著楊婉心來到了這裏。
古廟實在是已經破敗不堪,裏麵的佛陀都隻剩下了半邊身子,下半身竟然已經變成了粉碎,連佛陀的臉都裂成了兩半,似乎隨時都可能脫落。
“猛哥呢?”楊婉心並沒有心情理會古廟的情況,來到這裏後直接向葉子問道。
葉子沒有說話,隻是看著那個破碎的佛像怔怔發呆。
良久,葉子才回過神來,淡淡道:“跟我走吧!”
說完,葉子便轉身繞過佛像,向著後院走去。
楊婉心立馬跟上。
寺廟的後院相比前院則要好了很多,雖然也是雜草叢生,但卻不算太過破敗。
葉子帶著楊婉心來到了一間柴房前,然後推門而入。
“頭兒……”劉勝江喊了一聲。
葉子點了點頭道:“勝江,你先去休息一會兒吧,這裏有我!”
劉勝江好奇地看了楊婉心一眼,沒有說話,直接走出了柴房。
楊婉心打量了一下柴房,然後在柴房的角落裏發現了劉猛的存在。
“猛哥!”楊婉心喊道,然後撲了過去。
但是此時的劉猛卻是昏迷不醒,任由楊婉心如何搖晃,也不能醒來。
“你對他做什麼了?”楊婉心怒視葉子道。
葉子自嘲一笑,淡淡道:“隻是昏迷,沒死!”
楊婉心鬆了一口氣,而後問道:“你到底想怎麼樣?”
“報仇!”葉子從嘴中擠出了這樣兩個字。
“報仇?嗬嗬,我們跟你有什麼仇?”楊婉心抱著劉猛,冷笑道。
“生而不養,是仇不?”葉子輕聲道。
楊婉心語塞。
“事後,對我們窮追不舍,想要斬草除根,是仇不?”葉子問道。
楊婉心的眉頭一皺。
“讓我十多年的時光東躲西藏,並為了強大到不被人威脅到生命而不斷地摧殘自己讓自己變強,從而失去了本最應該享受玩耍的童年時光,這,是仇不?”葉子的聲音稍稍拔高。
“在痛苦中掙紮,在苦難中存活,這,是仇不?”葉子的聲音更高了一倍。
“最後弄得家破人亡,這,是仇不?”葉子最後直接怒吼道。
麵對著葉子帶著逼視的目光,楊婉心移開了視線,喏喏道:“這不是真的!”
“不是真的?好,你想要證據是吧?”
“嘶……”
葉子一把把身上的外衣撕掉,露出他滿是傷痕的身軀。
楊婉心難以置信地看著葉子的身體,眼中是驚訝,還有絲絲的心痛……
葉子淒涼一笑,看著楊婉心道:“我這一身傷,可以當證據嗎?”
“這裏!”葉子指著肩胛骨上的一處刀疤,靜靜道:“這是十七年前,你們離婚後的第五天晚上,我被人追殺時被砍傷的!當時,隻要再上移五厘米,那麼砍到的就是我的腦袋,那麼我也就不會在今天出現在這裏了!”
“這裏!”葉子轉過身來,讓楊婉心看到他身後更加觸目驚心的傷痕,然後指著後背處一個不起眼的刀痕,平淡道:“這是你們離婚後第八天,我和父親想要逃離南京時,在火車站裏被人砍傷的,也許現在看起來傷疤已經有點微不足道,但當時,我是有多麼的痛啊,身體上的,還有心靈上的。自己的母親啊,到底是怎樣的狠心,哪怕是離婚了,也不願意放過她那可憐的兒子,非要把這最後的聯係,一刀斬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