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飯後,六月下旬的陽光格外炙熱,空氣中充釋著滿滿的懶惰氣息,人們隻要在陰涼的地方閉上眼睛便可以享受這夏日裏最為幸福的時刻。
而現在,我的麵前多了一個女人,打擾了我享受生活的時光。
這個女人穿著牛仔褲和為了防曬而做成長袖的輕薄上衣,一坐下就雙手放在合攏的膝蓋上,左右回顧,打量了我幾眼,遲疑著說,“我該不會被賣了吧?”
“哈?”帶著困意的我有點困惑。
雖然覺得這個女人的發問有點莫名其妙,但本著紳士風度,我有必要幫她解決這個疑問。
剛才組織的熊把她帶過來後從我這裏拿走寄放的一個黑色皮箱就一聲不吭地走了——就是那種看起來能裝好幾百萬的那種皮箱,大概她也因此而誤解了吧?
她理順黑色長發,微微蹙眉,張唇合唇,顯得有點困擾地傾斜著頭。
這種賣弄風情的一係列動作足以讓不諳世事的騷年們按耐不住內心的激動而上前跪舔。
“你叫什麼名字?”
對於人的交流來說,知曉對方的姓名是很重要的事情,用稱呼姓名代替“你”字更能增加親密感,以此進一步增加溝通的空間。
“馬葉倩。”她立馬坐直挺胸,一臉甜得膩人的笑容。
甜美的笑容很簡單就可以讓對方放鬆警惕,並且增加好感度——當然,前提是顏好。
“你來這裏的時候不是有一個像人一樣的熊……不,像熊一樣的……人帶你來的嗎?他就沒跟你說些什麼?”
她的右手食指點在下巴上,頭微微向左上斜,杏眼上望,一臉在回憶的樣子。
這動作太標準了,無論誰看都會覺得“她在回憶”。
“這個嘛,我剛搬過來這個城市,正在為找不到房子租發愁的時候,那個大塊頭就突然出現在我麵前了……他對我說‘請跟我過來’,所以我就很高興地跟了過來嘍,不過……難不成我被賣了嗎?”她皺起月眉,淺淺上揚的嘴角弧度訴說著無奈。
哪裏來的傻姑娘!是誰讓她自己外出的?被騙了怎麼辦!當在我為她的未來擔憂的時候突然意識到——如果真的是這個樣子,那麼可能是熊帶錯人過來了。
這個女人其實並不是那個原本要來這裏當實習生的家夥,而是一個太過天真的來自外地的傻姑娘,現在通過所見認為自己被我買了。
所以我能有一個漂亮的女仆啦?
“沒錯!你被我用四百五十萬買了,現在開始你的一切要聽從我的!”我情不自禁地大幅度勾起嘴角,卻在欣喜的瞬間聽到“哼”的一聲。
“哼!你這個家夥果然不太可靠啊。”剛才還像是迷茫失措的她站了起來,雙手交叉抱胸,用下巴對著我,十分藐視我的樣子。
“剛才隻是想測試一下你可不可靠而已,真沒想到你竟然還說出‘一切要聽我的’這麼無恥的話……真是個惡心的家夥!”
原來她剛才是在騙我?!也是,哪裏有天上掉下個妹子這種好事——如果有,我要兩個。
“咳哼……你這種把戲我早就看穿了!隻是在你配合你演戲!組織的人怎麼可能犯錯呢?雖然上次送符過來的時候送成廁紙了……”
送的符是一卷卷的,確實和廁紙很像,偶爾沒紙的時候也會拿它代替廁紙,雖然比較粗糙點,但不太用力擦著也不會太疼。
“哼,你就狡辯吧!從剛才你說的話我就了解到你是什麼樣的淫穢生物了!”她蘭指一翹,俏麗的臉蛋上橫眉冷目。
以別人說過的一句話來評價那個人顯然是不夠理智的,但是這種偏頗的看法卻極為受歡迎,因為人們總存在著抓別人小辮子的可惡想法。
一個人被迫說出或無意說出的話語並不能代表他真正的想法,因此要評價一個人絕對不能隻摘取隻言片語。這個女人直接從我的一句“一切都要聽我的”就認定我是“淫穢生物”,這是極為偏頗的!
“不過,你現在有兩個選擇能讓我原諒你剛才的無禮,一是幫我把東西都搬進房間,二是把這兩個箱子分兩次搬進去。”她尺高氣昂地用手指了指門口的兩個箱子。
“好好,把東西都搬進去就好了嘛……真是愚蠢的選項。”我受不了她這種頤指氣使的態度,但是考慮到剛才她考驗我的安全程度,就會覺得現在她是在考驗我的智力程度。
從辦事效率來說,一次性把東西搬走的效率當然比走兩次高,這真是一個愚蠢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