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好一切,一行人說說笑笑,踏上通往了班加城的大路,隻有餘萬金灰頭土臉的跟在隊伍末尾。他不明白,這些平日裏對自己俯首帖耳的窮皮,怎麼會和那兩個小子打得火熱。
一路上,不明情況的餘萬金,不停地朝曹天衡使著眼色。可曹天衡卻視而不見,如遇知己般的和李順兩人聊得沒完沒了天昏地暗。不隻是曹天衡,其他人也權當這位管事大人不存在一樣,隻把餘萬金恨得牙根發癢。
望著前麵淩曉雲的背影,餘萬金雙眼如欲噴火,心中暗道:“先叫你得意一會,等到了班加城中再想辦法收拾你!”
晌午時分,淩曉雲等人終於來到了班加城下。望著眼前那破敗的城池,淩曉雲不由眉頭微皺:城門垮塌了一半,城牆由於年久失修,裂痕遍布,說不定一陣狂風就能吹倒一片。護城河早已幹涸多年,如今已被風沙掩埋的幾乎看不出痕跡。淩曉雲心中悲呼:買噶,這就是我的封地啊?這也能算是一座城?
入得城中,更是滿目瘡痍:青石鋪就的街道到處坑坑窪窪,兩側民房商鋪門窗都已不見,四下裏安安靜靜,毫無生氣。
淩曉雲將曹天衡叫到跟前,問道:“你不是說,這城中總共有兩千來人?怎麼一個都看不見?”“哦,如今的班加城,隻有城中心一處水源,其他的井早就幹涸了。為了取水方便,大家都集中居住在那裏。”
“隻有一處水源?”淩曉雲心中滿是疑惑的道:“兩千來人吃一口井的水,多不方便?為什麼不多打幾口?”
“唉!”曹天衡長歎一聲:“早就試過沒數次了!到別處去挖井,要麼沒水,要麼出來的水又鹹又苦。別說喝了,就連用它洗過的衣服都是硬巴巴的。”淩曉雲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竟然會有這種事,看來這地方的生存環境,比想象中還要嚴峻的多啊!
城中心的廣場上,約有幾十名男子各自拿著水桶水盆,井然有序的排起長隊等著打水。水井旁,一個年約六旬的老者,正指揮兩個略微健壯一點的中年人,輪流汲水,再分給旁邊等待的眾人。
淩曉雲遠遠望去,這些人一個個蓬頭亂發衣不遮體,多數都是麵黃肌瘦,有的甚至骨瘦如柴,顯然是長期營養不良所致。
曹天衡指著廣場一側,一座用石頭砌成的房子,低聲道:“那裏就是班加的城主府,此前一直是餘萬金住在裏麵。”
就在此時,突見餘萬金瘋了一樣衝到廣場中間。伸手指著淩曉雲和李順,扯著公鴨嗓大吼道:“大家都過來,快把這兩個小子給我抓起來!他們縱馬撞了我們的人,不但不賠還動手打人···”
水井旁的那些人聞聲,都朝這邊看來。望著和曹天衡等人站在一起的淩曉雲和李順,眼中雖有疑惑,卻是誰也沒動。這一聲喊,也驚動了正在兩側房子裏休息的人,不一會廣場上就聚集了數百人。
餘萬金見狀,喊得更加起勁:“就是他們!撞了人不但不賠,還把我打成這樣!大家快一起動手,把他們抓起來!”
在場之人都將目光投向曹天衡等人,目光中明顯帶著疑問。
曹天衡剛要開口,淩曉雲搶先上前兩步,高聲道:“各位,我就是帝國剛剛冊封的班加城主淩雲。”說著,從懷中取出任命書舉過頭頂,“從今以後,我會在這裏和大家一起同甘共苦!”廣場上,數百雙眼睛都不可置信的看著麵前的這個少年:帝國新冊封的城主?不是委派,是冊封啊!那豈不是說這裏以後就是他的封地了?瞬間的失神之後,這些人開始交頭接耳,低聲議論起來。
“班加的城主,哪有做的久的?隻怕用不了幾天,就會離開這裏了。”
淩曉雲循聲望去,卻是水井旁的那個老者。眾人聞聽也都紛紛點頭,幾十年來班加的城主換了無數個,能做滿一年的加起來還不足十個!
看到大家情緒低落,曹天衡越眾而出,大聲道:“淩雲城主和那些人不一樣,他拿我們當人,當朋友!今天早上,他還把自己的幹糧全都分給了我們。聽說城裏缺少食物,他連自己的馬都殺了,要把馬肉分給大夥,那可是兩匹黑水良駒啊!”
曹天衡話音未落,人群中立刻起了一陣騷亂:眼下班加最缺的就是食物。為此,這位城主大人竟然不惜殺了自己的馬,還是兩匹難得的黑水良駒···
“大家都排好隊過來分肉啊!”曹天衡招呼著自己的那些同伴,把肩上的死馬放在廣場中央,遠遠地朝淩曉雲擠了擠眼。
淩曉雲淡淡一笑,曹天衡的話雖不屬實,可那馬畢竟是自己的。至於馬是怎麼死的,貌似也沒人去追究,重要的是,這一個善意的謊言,讓自己輕而易舉就贏得了這夥人的擁戴。
人群中中最吃驚的還要數餘萬金:“什麼?這小子是新來的城主?難怪這一路上,那些窮皮看自己的眼神怪怪的。不行,我得趕緊離開這裏去找姐夫!”想到這,餘萬金一步步向後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