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7章(1 / 3)

奉彭笛仙師書

不奉教誨,今逾十年,闕問起居,疏惰無狀,唯吾夫子宥之。章介人世兄來,叩悉道履康和,諸事就理,深慰馳仰。念夫子前此被扼小人甚矣,湛冥八九年,求廣文一席不可得。今日與大君子居,相得甚歡,始得一行其誌。然猶幾幾格於文吏,可不謂難乎!入覲當在秋冬間,追隨劍屨有日矣。壽蓉自遭患難,於榮辱禍福,似有所得,有所不為。竊附吾黨狷者之後,坐此益流落不偶。然轉用沾沾自喜,未嚐不自知其非,而又無以自廣,得夫子來策礪而成就之,幸甚,幸甚。時事多艱,欲言莫罄也。敬叩禔福,不莊。

奉劉韞齋中丞師書

城西尊酒,拜送行旌,凝望去塵,廢然自反。張芝圃太史至言:得一相見清江,叩念道途清謐,至以為慰。伏讀邸鈔,恭悉四月十三日蒞任。鄉人書來,稱新政粲然,以整頓風俗為務,此所以培元氣而正人心也。浮靡晏安之習,賴此一轉。聞自楚北抵京師,赤地數千裏,而吾湘風雨調均,禾稼蔽隴。天時人事,感通甚微,下位滋杞人之憂,遊子幸梓鄉之福。又聞小醜跳梁旋即撲滅,皆可喜也。伯澄侍郎言夫子舊居,書室之上有一平台,新於其旁累瓴甋為階,上周以垣檻,登望西山,蒼翠在目。月之十一日,為其母夫人壽,招同人宴集其上。是夕,月明如水,琴尊交薦,飲酒樂甚。然南贍鄉國,彌複眷戀師門耳。夫子聞此,其亦深京國舊遊之感乎?臨楮依依,意不宣備,敬叩起居萬福。

奉劉韞齋中丞師書

夫子大人鈞座:

九月杪,捧誦闈中慈諭,以增依依。計違起居,四曆寒暑,鄉關清謐,鹹戴福星,翹企師門,尤所馳戀。前讀邸鈔,敬悉整頓黔西軍務一章,威明令行,事易定矣。天下事無不可成要,不外賞罰明。近今畿輔一段,其大效可明睹也。山左報捷,朝廷已無東顧憂。西賊渡河,山右滋警,陳君獨力,苦於無助。鄭公一至,當自豁然。察此事機,其勢當轉。夫子梓鄉近事,其亦有可聞者乎。

壽蓉索居寡歡,兼遭伯兄之喪,益滋戚戚。兄弟四五人僅存一壽芝弱弟耳。脊令多難,私心增愛憐之。前諭許其決科文,筆力清剛,良自欣幸,然已有負噓植矣。同門諸子,變故迭生,得意者曾不幾人。郎署中保舉愈開,資格愈窘。壽蓉自撰楹帖雲:“隻作退一步想,居此鬱鬱未必非福;豈能無千載思,出門於於時還買書。”蓋所居距琉璃廠肆才數十百步,故對語雲然。近來廠肆中蕭條殊甚,古書、名字畫大難得,又不及夫子在都時矣。敬叩曼福,不莊。

報唐義渠方伯書

義老仁丈大人執事:

別來且數月矣,憶公在都門時,不以壽蓉不才,殷殷下交,談笑甚歡。述戰伐則氣挾風雲,論文章則怡然風月。依陪有日,受益良多。尋常鄉人相語,皆以公精力尚強,功業未竟,不當久處閑散,果被恩命,都為暢然。特眷戀私衷,不能無恨恨耳。被書辱垂念,以增依依,伏審起居康勝,深切馳仰,辭統領而專保定一軍,公意必有在。然如公才力,要當將十萬軍,縱橫掃蕩,乃足盡所長。此自海內人所屬望,非鄙人私言也。

前日同鄉諸君,宴集薺雪侍郎處,談論天下時事,披閱公《從征圖記》,相與歎曰:“今日乃少義公在坐。”可知我輩之思公甚矣。草草複書。乞珍攝,為天下自重。

報唐義渠方伯書

久不候起居,疏懶甚罪。然時從葆吾世兄處,叩詢福體康娛,至以為慰。奉手書敬悉守隘設防,綢繆未雨,睹其布置詳密,猶似讀《從征圖記》一過也。風雪漫漫,軍中苦寒,我公王事勤勞,且複以長安故人為念。而幽居無事者,顧獨漠漠,焉有是情乎?所以然者,故我仍昨,本無可言,兼伯兄之喪,誌意益複牢落,遂如空林凍鳥,喑而不聲耳。然千裏寸心,要未嚐不日日縈懷右左也。手複,祗叩新福,不備。

報陳舫仙廉使書

日前有書,付汾(洲)〔州〕守麵達矣。使來奉手書,兼辱佳什,銜戢之至。書中詳言軍事,審知勤苦萬端,進詢侍史,具言委曲艱難,眠食都廢,使人重為惄然。此間所聞,尚多可怪,略與侍史道之,蓋有難以筆墨罄者,猶幸公道在人,天心可見,庶不負天下誌士苦心耳。弟時運乖忤,誌趣索然,天寒閉門,拈弄文翰,以自推遣。當此時事多虞,自問疏才,不堪執鞭弭從諸君子後,身無可效,聊舉所知進之,以為執事指臂之助。幸不等諸私情幹請者乎。手複,即叩勳祺,不一。

又致舫仙書

夏間複緘計徹執事,此後不達音問久矣。冰雪蕭條,懷人天末。比聞賊騎渡河,風鶴滋警,提桴枕戈,勤勞何似,引領西望,以增拳拳。自來名臣碩將,艱危苦多,然處讒疑交集之時,要惟整躬靜氣,盡其在我思有以上達於君父。今日之事,可謂至難。然晉中士大夫,翕然有公論,皆以河西屏障,深賴執事一人,可不為之蹶然起哉。前所稱汾州升太守,知相待迥異尋常,至為感慰。日前晤城北侍郎,知又薦去一趙太守,此亦幹才也,鄙性落落,非其人才真可用,萬不肯輕許一言,幸垂察焉。草草奉書,唯祝為天下自重。

又報舫仙書

端午後三日接惠書,並辱珍貺,深情無既,何以克任。去載折梅,未答一枝之贈。今茲采艾,重增三歲之思。天氣初炎,葛衣風軟,軍事蜂午,勤勞可知。當王介甫之既去,胡康侯之適來,此中關係正自不小。指揮所定,無複牽製,斯可幸也。前書所言趙太守,知已見用,唯始終善視之。幸甚,幸甚。城北侍郎新購郡中公屋,計費千二百金,舊存尚不足數,屬寄語執事,一為之力可乎?手複,敬候勳祉。

又報舫仙書

六月朔日,接奉惠書,兼辱珍賜,起歎再三,不能自已。當君處適意時,桃李投贈,猶是恒常。然且以君當軍務倥傯之時,不忘萬裏遠人之念,以為增感,況夫誌事乖阻,大難為懷時乎!然丈夫身任天下事,成敗利鈍,非所預知,但求無愧此心,無愧君父。稍有挫抑,亦複何傷,隻其人為天下不可少之人,要當起為天下用。如君今日之見,留河上即可知也。

曩者,友人王壬秋言之我輩,思作畸人戍邊、下獄都所所不免。夫下獄一事,弟則親嚐之矣。此時自問無罪,晏然讀書,置禍福榮辱於度外,生平頗以自豪。老兄戍邊之行,與弟下獄略相似。平常肝膽相照,更不以是為老兄戚戚也。讀來書,深自引咎,絕無怨尤,惟是上戀朝廷,拳拳忠愛,純臣不當如是耶!至其設險設防,以貽後來,在事一日,盡力一日。為數十百年計,則尤大臣之所為。用心讀至終篇,瞿然惄然矣。都門經去年亢旱,諸物翔貴,自得麥熟,小民才易飽飯。其他飲食遊宴,猶是常也。草草複書,敬叩勳福,盛暑唯祝為國自重。

報喬鶴儕中丞師書

辱書久未報,疏惰無狀,甚罪甚罪。輒從劉重老處探問消息,敬知僑寓泰州。入都當在明年二三月間。此時,小羅浮山下梅花盛開,遊釣清娛,頤性養壽,詩思視灞橋風雪中何如。方夫子決計去秦,人或未喻斯旨。蓋嚐睹古君子出處之際,艱險本所不辭。要當任專事一相與居者,道同相謀。不然留而無益,不如一去之自如也。鳳皇翔於千仞兮,何必不覽德輝而複下耶!當壽蓉初入郎署,夫子推意尉薦,特以樞廷從事相期,乃亦不可得患難。而後,事勢益難,海王古村,樓寂如水。然一意介處,終不肯俛卬脂韋,圖一捷徑為吾黨羞,忝自附有所不為之列。嚐讀班書《儒林傳》至嚴彭祖,稱廉直不事權貴,或說以修小禮曲意。彭祖曰:“凡通經術,固當修行先王之道,何可委曲從俗,苟求富貴乎?”彭祖竟以太傅官終。讀至末一“竟”字,未嚐不廢書而歎也。夫人亦既廁身仕宦之場,必謂淪落自甘,亦非人情特有可不可耳。

前辱夫子許加郡守銜,將以慰幽滯也,乃格於例,不可行。私心感戢,已自無窮。行自惟念鹽車駑馬,深負伯樂。猶將以玉埒珠纓,仰辱知己,何以為懷耶!然嘶鳴向風,要當圖千一之報於遐路修阪耳。書不盡言,敬叩起居禔福,不勝屏營之至。

報羅瀛交廣文書

廿載故交,八年不見,辱被書,極承遠念,欣幸無量。伏審起居佳勝,著作日豐,士林楷模,極為不愧。遽作歸計,尚非其時,誠乃躍馬搴旗,不患不致通顯。文章事業,乃將兼之。弟數既不偶,性複少諧,一卷一燈,猶是秀才風味。

樂府諸作,讀史為多,早歲十數篇,君所得見,居獄中又得數十百首,名曰《榆囹草》,共為四卷,去秋稍綴緝成帙。惜道遠,不獲就諸君子一正得失。名山風雨,關懷正同,至乃期我雲霄,殊自慚負昔年師友。何時複聚,回望鄉關,用增怊悵耳。草草複書,不盡百一。

報翁方伯書

接奉惠書,遠辱垂念,過蒙稱許,愧弗克任。伏審榮攝開藩,深慰馳仰。值此多難未息,軍儲益艱,吾湘瘠區,僅獲中歲,區劃勤勞,仰賴賢者。弟去鄉井十數年矣,聞邇來城中土木之工,服食之費,滋倍曩時。即飲饌一筵,可耗數戶中人之產,此大可憂也。伏維執事,詩禮巨家,力汰紈綺之習。昔在京曹,同輩業相推重,挽回風氣允宜。今茲羈旅遠人,無既馳想。敬複,就問起居多福,不莊。

報延樹南同年盛京書

前歲諫草堂席間一別,忽忽至今。別後辱被書未及報,正自闕然,重獲來翰,歉仄無對。伏維樹南同年,宿負魁壘,究心時務,兼複攬山海之風雲,習遼、沈之形勝,於此製軍詰禁,拜邦政為理。蘇廷碩所稱出總六師,塞垣臥鼓,正在今日。尤願天恩渥被,如其入籌帷幄之言。引領東望,無既馳想。

壽蓉自嬰患難後,奉資中斷,近複為勞績不次者所抑,遂如張季貲郎十年不調。而弟又不肯低首下心,求一捷徑為吾黨羞。夫是以蹉跎至今耳。然升湛菀萃,聽之彼蒼,讀書海王古村,但期不負師友期許而已。天下鴛鸞,顧及鳩,敢因風便,致茲區區,不莊不備。

報畢祉堂觀察書

八月初六日,由蓴老處接惠書,披讀回環,悵然神往。以君處軍務倥傯之場,猶以萬裏遠人為念,深可感也。當君在京師時,同輩私擬,謂君狀貌如留侯,不過作文雅吏。安知自入黔後,竟能出入戎行,建立功效如此。此非所謂槃根錯節,乃別利器者耶,佩服無量,然聞其艱險備嚐,功厚賞薄,又未嚐不感慨係之矣。弟自複官後,更無佳處,回思患難時,隻作退一步想。年來景狀,差足自存。然長安薪米之費多,而高堂甘旨之奉少。天涯遊子,所為明發滋懷耳。草草作複,伏維努力自愛。

致李眉生同年書

眉生哲弟廉訪同年執事:

三年前寄去一緘,迄不得報,將籌筆驛,亦作投書渚耶?不解,不解。南豐於仆,似有介介,足知進言之難。執事聲光炳炳,方且大用,遂以謝病,何其高也。伏審調攝得宜,起居安善,深慰馳想。熊羆之夢,如何如何,仆數年來,猶此寂寂,功名、兒女無一稱意,視執事則又甚焉。前此光景,尚足自存,邇來殊不如前。風雪天寒,桂薪而夢梅花,懷人欲絕也。當執事過寓吾湘時,資用匪饒,顧乃出橐中金近二斤,致遠恤窮屯,肫肫切切,情有萬裏,彼時卻之不能,受之不忍,蓋未嚐不感激至於泣下也。盛衰今昔,何可勝言。

前日有書致申甫方伯,托為季弟圖書記館穀,佐高堂菽水之奉,未知何如。此等事皆生平所不肯言,今乃為一二故人言之,大為可愧,然其情狀,亦可思矣。草草不盡百一。

又與李眉生同年書

眉生宗家同年足下:

得季弟壽芝書,述老弟近寓湘門,輒得風雨過從,五月末,甚慰拳拳。芝弟資稟尚不惡,極思自立,特伏處岩穴,未能出交天下士,聞見未由擴。伏願老弟有以進而教之,不負吾儕夙昔相愛之雅,幸甚,幸甚。芝弟(蒹)〔兼〕道尊意,誠君子愛人盛心。夫廬陵當日,亦嚐深與半山,其人才本不凡,又複底厲名節,故亦當代大雅之林也。及他日誤國,與正人為仇,則昔之與之者,固必有所以自處矣。彼何人斯,仆又敢不自廩廩乎!胡公,吾鄉望人,即延攬人才,已切今日要務。足下與庸子偲諸君子翩翔江漢間,殆不減燕台舊遊之盛。然昔時文酒,今日刀弓,其間安危得失,所係有殊焉者矣。玉體清孱,伏維若序自愛。

報聶亦峰太守書

亦峰賢兄大人執事:

使來奉書,並辱厚贈,展物開緘,讀至竟,為墮淚者數矣。壽蓉身嬰患難無足言,獨念老人跋涉遠來,未博虛榮,突遭奇禍,憂惶驚慮,艱苦備嚐。去冬冒風雪南歸,乃出萬不得已之計。是時,弟方暫釋在外,攀車挽衣伏地,不忍仰視。老人且曰:“無我念,爾自愛耳。”送者莫不泣下。此誠弟所曰:“夜疚心自恨,不可為子者也。”書中代訴肺腑,詳盡曲至,如是者,淚一墮。弟雖不才,尚不至縈懷得失,居獄中讀書自適,猶是天堂。而書中垂憐尉薦,肫肫切切,無一非至性至情之言。乃惄然歎曰:“良朋萬裏,乃有愛我若斯其懇摯者乎!”於是者,淚再墮。回憶早歲車笠之盟,杯酒琴絲,淒涼欲絕,升湛榮悴,感喟叢生。未知再隔數年,其情事複何如也。如此者,淚三墮。噫嘻。兄猶僅知我前歲事耳。

自去冬重抵圜扉,開春十餘日,慘聞第四弟凶耗。弟名壽華,裁成博士弟子,體素羸多病,兩大人常以為憂。及老父抵家,則先數日以瘵病亡矣。念老父本以鬱鬱歸,歸而又如此,慈母於弟事,日日煎懷,重此不堪,何以能釋。弟以籠中病鳥,愴念令原,瞻望白雲,有呼負負而已。方弟被議時,內子正彌留床蓐,聞叩門隳突者至,則心膽為摧,僥幸得全,弱如飛絮。去冬得(任)〔妊〕,私祝宜男,自端陽日,幼女痘殤,過於悲悼,胎遂不固,生子三日不育,越二日,乃以血暈亡矣。念十年伉儷,同曆苦辛,淪魄異鄉,悲也何極。將稟知兩大人,而躊躇者再,恐重貽堂上憂,而又終不能隱而不告也。奈之何哉,奈之何哉!嗟夫,弟以家貧親老,孑身遠遊為祿養計。自丁巳歲老父挈孥屬入都,粗立家室,猶複悵北堂之遠違,睇西園而餘憾。至此門庭扃錮,骨肉流離,仰事既艱,而俯無可畜。遺一伶仃弱女,一老嫗將之,寄人籬下耳。鄙事尚無端倪,求出一料理不可得,誠知生平咎戾,禍有由來。仰問彼蒼,毋乃太甚。遂不能不匊滿匡眼淚向老兄一痛灑之也。

前此於各知交處,皆未寄書,亦避嫌之意。然故人待我厚者,莫不聞聲相思。乃知曲直是非,信有公論。而古道之在吾黨者尤多也。事已至此,而父母不以是罪予,朋友不以是棄予,斯亦少安魂夢者矣。前路茫茫,不能預定,然春暉未報,要當複為小草爾。耿耿寸心,亮所識察,書不盡言。

又報聶亦峰太守書

亦峰賢兄大人執事:

奉書感佩無量,昔翟公有言:“一死一生,乃見交情。一貴一賤,交情乃見。一貧一富,乃見交態。”蓋深有慨乎其言之也。今觀賢兄之所施於人,與所施於賤子,乃真不以死生貧賤易心者。求之古人,殆猶少此風義,而心滋戚然矣。

時事多艱,瘡痍滿地。治民者能上有益於國,下無病於民,即不能自潤,然所以遺之子孫者無窮。故願賢兄之規其大者、遠者爾。壽蓉雖複舊物,然如驚弓之鳥,不敢複飛。又如入定枯僧,塵想都息。至乃家資蕩然,遂如去婦複還,衣履釵釧,從新製造,可笑人也。每當風雨之夕,孤燈無聊,百感茫茫,都來心上。念似續乏人,則不得不為琴弦之續。然以來日大難,輒複中止,則如山上號寒蟲呼,得過且過耳。丈夫固不受人憐,然為慈兄者,斷無不憐弱弟。

想君登越王台遠望京邑,不能不增黯然。南海荔支新熟,知寄遠難也。敬複,就問起居,不勝依依之至。

報李申夫書

申夫宗家哲兄執事:

三年之別,事變萬端。滌丈書來,備言大江南北軍事艱難。伏審襄讚多勞,籌策決勝,不負大帥委任之深,亦不負吾黨宿昔之望。間嚐品論吾儕諸君子,伯琛、眉生、壬秋宜為文人,執事與雲吉、杏農、白皋諸君兼能辦天下事。曩者,酒酣以往,拊膺縱談,其各自期許者何如,其互相劘切者又何如也。然雲散風流,遂不勝菀萃升湛之感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