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容易導氣歸元平定內息,易寧睜眼看時隻見王爺正一手按他背心一手按丹田,姿勢甚是親呢曖昧,不由得惶惶地瞪大眼直直望向永延。雖然尷尬,卻也暗驚於王爺內功修為竟如此精深。永延手下催動內力源源不斷傳入,仍是一臉輕鬆,笑如春風。
半晌,易寧才訥訥開口道:“多謝王爺……我已經好多了。”永延見他已無大礙,才篤篤定定放開手,笑道:“謝是不敢,這次倒是我的不是了。原想著你內息不純,才讓你習練正宗心法。誰知你竟是無師自通與一般內功大異,若非我及時趕回,怕是要抱憾終生了……”說到後來,雖仍勉強笑著,眼神中愧疚之意卻甚是深刻。易寧隻覺心裏一跳,半晌才道:“王爺不需自責……隻怪我學藝不精。”
永延聽了淡淡一笑,拾起方才掉落地上的冊子抖抖塵土,沉吟著道:“現下卻該如何是好……”易寧見他如此苦思心裏甚是歉意,忙道:“王爺……”話說半道忽聽永延擊節笑道:“可不就是了。既然尋常行功方法不通,我們何不以你的心法為底獨創一套?我雖不擅技擊之術,對調息養身之法卻還有些研究,再加上你天資極佳,必有所成。再說來日方長,咱們研究他個一二十年,說不準還能成個武學宗師呢。”
易寧直聽得目瞪口呆,相處幾日已知王爺心機深沉但在自己與煦雲麵前頗不拘束,卻萬沒料到竟還有如此天真爛漫如孩童的時候,好好說著正經話居然就拐到做什麼武學宗師上去。轉念時又想王爺聰慧過人,沒準真能說到做到--胡思亂想著自己也覺好笑,不禁莞爾,覺得若當真跟王爺這樣相處十年二十年,倒也是賞心樂事。
他一麵想著,王爺隻顧喃喃念著:“雲門、中府、周榮,轉庫房、屋翳……屋翳……”略停一停問道:“方才你險些走火入魔時,內息過屋翳後竄往何處?”
易寧一愣,知道他念的都是些穴位,但剛才氣息亂竄自己哪還說得清楚,隻得道:“那陣子我隻顧慌亂,卻不曾記得……”永延蹙眉想想,又展顏道:“無妨。”說著把書撂到一邊,站到易寧身前拉過他的手:“你平日如何運息,且在我身上相應穴位指點我知。”
易寧覺此舉未免失禮,禁不起永延再三催促,隻得在永延身上虛指起來。永延低聲念著穴位名稱,不時解說一下,易寧聽得有些懵懂,卻也不是全然不知。穴位遍布全身,易寧指到背□□位時不得不將手臂伸過永延腰間,不知不覺間已漸沒了距離。靠得近了易寧隱隱聞到永延身上清爽如泉的氣息,忽然有些恍惚,隻覺得就這樣待著也好……
永延一直閉目專心於易寧的運功之法,臉上卻微微有些癢,睜眼看時才知是離得近了被易寧的發絲拂過,漸漸就覺得血氣上湧身體發熱。頓時心知不妙,暗暗提醒自己切不可操之過急,隻得強忍著,一麵凝神想著內外調息……待大概指點完時忙不著形跡地後退一步道:“時候不早了……不如我們先去找煦雲和李先生,待吃過飯再接著研究?”
易寧也未多想,應了一聲便跟永延一同向外走去。到得後花園時早有人布好酒菜於涼亭之中。永延讓人去請煦雲和李先生,也不等他們到便邀易寧對飲起來,說了陣子話,兩人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