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 第 背
孤 五 叛
獨 幕 者
者 呻
使 吟
命
Ⅴ
馬克斯維爾是一名聖職者。
作為安德亞十字教廷·歸鴉門羅的神職人員,維爾一直很注重自己的形象。
譬如在日常工作中,他會將那身潔白如雪的教袍整理得一塵不染,笑容可掬地麵對任何對神典抱有疑問的求道者。
相比於堅定信仰的修念者,每天十五小時以上的深度冥想。
以及研究神學的唱詩人,不眠不休的在車載鬥量的書堆中翻找一條毫不起眼的注釋。
油嘴滑舌才是維爾的拿手好戲,戴上麵具的維爾,可以滔滔不絕地向任何人讚頌十亞的偉大。
不過講經頌道也並非是一個好差事。
在維爾多年的任教生涯中,他經常會碰上諸如——
“神能提出一個他自己回答不出的問題嗎?”
“神能創造一塊他自己舉不起來的石頭嗎?”
這種刁鑽,甚至可以說是無理取鬧的疑惑。
不僅如此,維爾還被要求要全程笑臉相迎。
並且在不引發任何問題地,在神典涵蓋的內容中對沒有信仰的“普通人”做出清晰易懂的解釋。
「那些家夥真是吃飽了撐的,我怎麼知道神究竟會不會這麼做呢?畢竟我又不是神,而是一個有著‘三急’的普通人。」
一顆大樹的陰影下,馬克斯維爾正皺眉苦臉地蹲在這裏發泄著“糞怒”。
作為安德亞奇臨兵的先遣隊員,維爾十分不悅地接到了這個半夜蹲點的任務。
「唔啊——!爽他奶奶的。那些拿著上頭奉稅的騎士真是不中用,堂堂聖武士竟然還能讓一個連魔法都不會用的精靈逃掉。」
他在今天白天收到了指示,今夜布倫達山脈可能會出現疑似在捕逃犯的通緝人員。
所以在天還沒黑的時候,維爾就一直候在了這裏,隨時警惕著有可疑人物的到來。
「哎,果然位列‘十三’的騎士就是不靠譜,早知道我就先通知她不要做那麼絕了,次奧。也不知道鳥不拉屎的破地方,什麼時候會有人過來。」
隻是讓維爾沒有想到的是,今夜他還沒有見到可疑人員的到場,自己倒是先遭了肚子的殃。
馬克思維爾,已經蹲在灌木叢中蹲了整整兩個小時。
原因,沒有帶紙。
介於他因為日夜操勞而長了痔瘡的緣故,要是用隨手摘下的樹葉去擦腚部,恐怕他今後三天都挨不得椅子了。
“難道我維爾一生英名顯赫,就要敗在鬧肚子這一糗事之上?不,我絕對不允許!”
這樣想著,已經發麻的小腿刺激著維爾四下尋覓著可以用來“方便”的東西。
「要是保持這個姿勢被同事發現的話,我以後也不用當什麼教士了。該死,為什麼我沒有早點料到這一點,難不成我要靠汙染教袍來贏得一線生機?」
維爾憋屈地打著小算盤,然後不由自主地瞅了瞅被他緊緊攥在手中的教士長袍。
「這是褻瀆!這是對神的侮辱!我怎麼可以用這身衣服來換取自己的榮譽呢!他媽的,難道現在就沒有比撕下教袍更好的選擇了嗎?」
維爾陷入了沉思,因為他實在想不出比撕下衣服方便一下更好的選擇了。
隻是就在維爾在撕與不撕的掙紮中徘徊之時,這片不大的林子裏突然產生了巨大的風暴。
大風吹得維爾胯下一涼,讓他不由警覺了起來:
「F**K!難不成在這種時候,那兩個通緝犯過來了嗎!得趕緊躲起來才行。」
維爾咒罵一聲,然後小心地透過灌木的縫隙向外看去。
然後,他看見了奇跡。
「Griffin——!怎麼會,獅鷲不是已經滅絕了嗎?」
離維爾不遠處的山道上,一隻比戰車還要巨大的猛獸亮瞎了他的眼睛。
緊接著,維爾心中震驚的想法便被接下來的遭遇給擊碎,他愣得連褲子也忘了提,便被一灘惡臭給籠罩。
「嗚哇——嘔……噗……」
「哎,我的駕駛技術真的有這麼糟糕嗎?平常人要是能看見獅鷲一眼就嚇傻了吧,銀你可是實實在在地乘坐過它誒,竟然下地就做出如此粗俗的行為,真是沒有品位。」
少年的嘔吐聲。
少女的嘲諷聲。
兩者一齊包裹了維爾,並且令他無法忍受的是,銀的嘔吐點竟然就在他麵前的灌木叢中。
親眼目睹了隔夜飯是如何從胃裏翻滾而出的,維爾隻覺得自己真是倒了八輩子的血黴。
「什麼人?!我知道你在這裏,再不現身我就要開槍了!」
黑若斯雙持兩把轉輪手槍,目光如電緊盯著一側的灌木叢。
托這具感官極其敏銳的身體的福,黑若斯聽到了一聲不容易讓常人聽清的樹枝折斷聲。
「誒誒——?黑若斯,這是(小聲)?」
「準備逃跑吧,那個藏起來的家夥看起來已經埋伏很久了(小聲)。」
黑若斯嘖嘖嘴,兩把左輪在星光的照耀下是那麼的令人心悸。
「既然你不出來的話,就讓我手裏的家夥請你出來好了。我最後一次警告你,不要鬼鬼祟祟的,不然我就開槍了。」
這是銀用普通火槍改裝成的大口徑轉輪手槍,全槍長四百六十微旗,空槍質量甚至達到了兩公斤,接近一隻有槍托的火槍重量。
銀當初設計它的初衷,是一槍撂倒任何兩腿站立的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