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磊醒來的時候,脖子一陣劇痛,他下意識地用手摸了摸,上麵纏著厚厚的紗布。
接著,他看到了很多熟悉的麵孔,單曉帆,光明,小魯,薑少紅,姐姐喬玉容,還有一張看起來陌生卻有點似曾相識的臉,那是一個四十多歲的女人,有著十分長的頭發,喬玉容輕輕地說,“小磊,她是母親。”
女人握著喬磊的手,哭了,“媽對不起你,小磊。”
喬磊輕輕地說,“原來我還活著,真好。”
她點了點頭,“你已經度過危險期了,你跟你姐都是命大之人,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你們看看這個吧。”
這時,大家才發現,喬磊的母親手裏還拿著一卷東西,當她那卷東西打開的時候,所有的人都驚奇地瞪大了眼睛,特別是單曉帆,是的,正是他奶奶愛之如命的畫,那副蘇美爾王後普阿比豎琴畫。
這畫原來如此驚豔動人,裏麵的普阿比栩栩如生,十指纖纖,正彈著那架精美無比黃金牛頭做的豎琴。
她緩緩地說,“我前生是普阿比的侍女,普阿比生前極愛那架豎琴,所以死後豎琴也跟著她陪葬,而我也跟隨著她,同死,換一句話來說,我也不過是她的陪葬品。那琴本一直由我打理,所以,我死前躺在豎琴的右邊,手放在琴弦之上。而今生,我知道當時普阿比曾經留下了這麼一幅畫,這不是普通的畫,從這幅畫上,能看到普阿比生前彈奏時的現場情景,而且,它的琴聲能激起人的情感,大畸嬰說幫我找到那畫,隻是想不到,他托給了她女兒,而她為了畫而殺了人。唉,罪孽。”
她用了“他女兒”這三個字,看來,她對女畸嬰真的是沒有好感,雖然,她也是自己親生的,雖然,她為了自己可以做任何事。
這時,喬磊想起了蘇小美,應該是女畸嬰,其實她也是可憐的。
她把畫遞給了單曉帆,“你奶奶這麼鍾愛這畫,還是讓你帶走吧,好好對侍它。”
單曉帆忙地搖了搖頭,“不,還是您留著吧,這琴本是你保管,我覺得這畫還是放你這裏比較合適,我可能照看不了它。”
單曉帆還真怕有人為了這幅神畫再次下毒手呢,比起來,還是命重要,況且,他也沒有像奶奶那樣對它有感情。
“那--好吧。”
此時光明發話了,“畸嬰們都死掉了,你們一家也團聚了,真是件值得慶幸的事,過幾個月,小季榕也會出生了。對了喬磊,還有件事,幽靈船的老者代我向你托話,幽靈船的複活,全靠了你,現在,他們已經如願了,正駛向他們該去的地方,或者,會回到那個遠古的時代,如果你想念他們了,或希望他們回來,你可以朝你的幽靈鑰匙輕輕地喊三聲:渡在呼喚你們,再說你想要說的話,他們會聽到了。他們也會在那個世界想念你的。”
喬磊摸著脖子上的那把幽靈鑰匙,感到一陣溫暖,是的,令他想像不到的是,在那個遠古的世界,還跟好那裏的人們係著這麼深厚的感情,雖然,他與他們相處的時間是那麼少,但是,他已感覺到他們的熱情與純樸,這是來自人性本質的至真至純的感情,讓他的內心因蘇小美的欺騙而造成的心靈創傷,有了稍稍的安慰與彌補。
他可以忍受蘇小美是他異父同母的姐姐,是一個女畸嬰,但是,卻不能忍受她欺騙,但是,他並不恨蘇小美,其實,她也隻是個可憐的人。
而母親經常會在夜裏偷偷哭泣,他知道她一定是想念父親了,也相信蘇小美了,畢竟,她是她親生的骨肉,哪個母親會嫌兒醜兒怪的。
而那個變態的守靈人已被警方所抓獲,他承認了那些露營者都是他所殺的,殺了露營者之後,經常有警察來巡邏,他便回到了原來守靈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