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想問什麼?”從家裏出來,來到外麵,看著周圍人來人往。卻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整個人身心俱靜,唇角也帶著絲笑意。見他們開心或生氣,似遊離於世外般淡然。帶著一種懷念,也出現了點迷茫。“寐兒不難過?”“有什麼難過的?”她的反問,顯得很是沒心沒肺。可枯卻能感覺到妹妹心中的無奈,也看得出她笑間的寂寥。
“妹妹對四阿哥並不是無情,如今,你可後悔?”“有什麼可後悔的?”她衝哥哥一笑,像是不在意,卻吐出讓他震驚的話:“哥哥,寐兒從未後悔遇見他。如果寐兒此生能愛上一個人,便隻有他了。但是,寐兒不能和他在一起的。不奢求和他在一起,能碰上,已是一種難得的緣!”
“妹妹今後當如何?”“又能如何?被皇上指婚,是多大的恩典,誰都知道。寐兒得在家裏乖乖的做個新嫁娘,準備著到了吉日吉時好嫁人。”“你不怨嗎?”“怨什麼?本以為此生隻能如此孤獨終老,誰料到竟得皇上指婚。無論他怎麼樣,卻是要與寐兒相伴一生之人。隻能歎:寐兒便是這樣的命了!說起來,寐兒還要感謝上蒼,讓寐兒能跟阿瑪、額娘、哥哥做一家人;讓寐兒能見到他,戀上他。”
“接下來,哥哥就要準備迎娶嫂嫂的事宜了,便是最著緊的聘禮了。哥哥,今日我們既然出來了,可要好好合計合計了。”“你這丫頭,哥哥還要和阿瑪幫你準備嫁妝呢。”“哥哥就會取笑寐兒,日子都未定,還是哥哥的婚事重要。”“好了,不跟你爭,一起置辦吧。”在集市上,轉來轉去,重點盯著了布行和珠坊的質量;攤麵上,了解了下木工匠和裁縫的手藝、工錢等。
回到家裏,天都黑了,阿瑪樂嗬嗬的說:“回來了,日子今兒個看了看,下月初八挺好的。”聽到這話,可鎂忍不住笑了:“真是恭喜哥哥了,早日將嫂嫂娶進門哦!”“還是寐兒貼心,阿瑪我呀,就操著心呢。快點成了親,阿瑪也就放寬心啦。”哥哥卻是難得的沒有跟自己鬥嘴,一眼望過去,怕是有些害羞哪。
夜裏,怎麼也睡不著了。一日下來,經曆的事情覺得太多了,有些接受不了。便是自己心裏再怎麼想,事實依舊如此,不能改變。已經過去了,卻覺得就隻是個開始。想起公公說得胤禛去德妃那兒鬧,有些不解。他,會去鬧嗎?他怎麼會去鬧呢?他又是為何才去鬧的?便是留言,也是因他做得有些明顯了吧?
其實,想想也是,康熙怎麼會允了自己留在宮中。雖說這宮裏是由皇後做主,如今後位懸空,四妃代管。但到底也得依著皇上的意思來呀!康熙,畢竟是由孝莊培養出來的,人間冷暖知之甚多。更不用說,他本聰穎,較之於常人。後世所說的‘康乾盛世’難道沒有他的功勞?肯定是有的。
說起來‘康熙大帝’,對他的評價自然不低。雖然之前在宮中與之交往不多,一部分原因是這樣的人具有大智慧,在他身邊怕是什麼都藏不住。她到底是怕露餡的,在旁人麵前無所謂,這樣的帝王豈是好欺瞞的?一部分原因是蘭采傾心於他,自己是知道的,若見到他,便不可遏製的想到蘭采,為自己徒增許多煩惱憂愁。
但她不得不想到,康熙為自己指婚的原因。說白了,是看她礙眼,不想讓自己進宮。即便是之前的事想要做些補償,但也都夠了。他是絕對不會讓宮中出現第二個蘇麻喇姑的。他對蘇麻喇姑的感情自是不必說,既是師傅又是從小撫養她長大的孝莊身邊人。這獨一無二的地位是不能被模仿和超越的。
其實,說起來,可鎂並沒有想像蘇麻喇姑那樣。她在宮中,是身為孝莊的貼身侍女,不得不入宮。而可鎂,卻是想給自己留個念想。畢竟在宮中,離胤禛還是近一些的,以後還是有機會見麵的。雖說不想再續前緣,但偶爾看一眼也會很滿足啊。胤禛對她的情誼,犯了康熙的忌諱。
畢竟,順治是個癡情種,才造就出了康熙那悲慘的童年。胤禛的作為,讓他不喜。而她,便是造成這一切的源頭。這些理順了,也就能理解這‘指婚’的做法了。巧的是,這特喀年紀不小,也沒成婚。倒是讓康熙給抓到了,其實,就算不是他,也有別人。這樣看來,被指給他,還算好些,總比給些子小屁孩當妾或是給老頭續弦強得多。
隻覺得夜太漫長,想起在宮中時,天亮的很快。每每剛睡下不久,還沒有進入夢鄉,便得起床。初時,是在辛者庫,擔驚受怕的不適應;接著,是在德妃身邊,總覺得有些不自在;後來,在他那兒,清閑下來又有些不知所措。現在,自己家裏,無所顧忌了。反而覺得不用操什麼心,平靜的日子太漫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