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通這點後,他再也不生氣了,並認定了不管她如何羞辱自己,都絕不計較。
“大家已經告訴我了,原來我的傷是施姑娘治好的,在下莽撞,誤會了姑娘,三番五次對姑娘無禮,姑娘若要責罵,甚至砍我一條胳膊或一條腿泄憤,我龍嘯天絕無怨言,”說完,將結實有力的胳膊橫在她眼前,表示他是認真的。
她瞄了那手臂一眼,淡漠的神情找不到一絲波瀾。
道歉的話,誰都會說,她絲毫不為所動,冷冷道:“我要你的胳膊和腿幹什麼?我又不是妖女,”最後兩個字說的特意,頗有諷刺他的意味。
對於先前他罵自己是妖女,女魔頭,甚至****,她無法釋懷,一點也不想跟他說話,隧轉開臉,下逐客令。
“我還得煎藥,若沒事,公子請回吧。”
她以為冷淡以對,這人自然會自討沒趣的離開,到就在她以為兩人無話好說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的刀劍出鞘聲,令她一怔,納悶回過頭,這一瞧,可把她嚇壞了——他的手臂血淋淋,隻剩下半截,另外一截手臂躺在地上,這男人,竟然斬斷自己的手臂!
“我龍嘯天說話算話,絕不食言,在下的手臂和一條腿是姑娘救回來的,現在砍下來給姑娘賠罪,”說著,還打算繼續把自己的一條腿也斬下來。
“住手!”
她低乎。人已經搶到他麵前,迅速從錦囊拿出一個瓷瓶,將藥灑在傷口上,這是止血散,可以暫時將血液凝結,避免大量失血。
然後她將地上的手臂撿起來,也灑上了粉末,隨手抓來一個菜籃子放進去,不由分說地抓著他往外拉。
“姑娘?”
“閉嘴!不準說話!”那張冰霜似的玉容,難得浮起怒紅。
她很火大,火大他魯莽逞強的行徑,隨隨便便就把她辛辛苦苦治好的手臂給砍下。
這家夥知不知道她為了救他,多少個夜晚都沒合過眼?又不是每個人像他一樣擁有強大的生命力,要把砍下的手腳接回去,並且完好無損,還要能行動自如,這得看個人的造化了,她又不是神仙,哪能說治好就治好的。
這男人當在切豬肉麼?居然連個眉頭都不皺一下,都快把她氣死了。
施藥兒拉著他往西廂走去,腳下沒有片刻停留,比他還急,而他則好奇地盯著那眉頭糾緊的容顏,玩味她的反應,沒有抗拒的任由她拉著。
他們來到梅園的一間房,這是王縛君給施藥兒準備的客房,清淨而雅致,並有專人服侍。
一跨進廳,施藥兒立刻吩咐丫鬟小翠和桃兒。
“你,去燒熱水,你,把我的藥箱拿來。”
兩名丫鬟一見到龍嘯天血淋淋的手臂,全都花榮失色,一時嚇傻了眼。
“快去!”施藥兒的命令,讓她們猛然回神,這才忙著應聲。
“是!是!”
施藥兒一邊吩咐,動作也沒停,命他坐著,立刻著手處理他的傷口,動作熟練。一氣嗬成。
龍嘯天斷了手臂,並非不疼,但練武之人,忍耐功夫自是比一般人高,何況,他又是男人,就算痛徹心扉,咬咬牙就過去了,跟斷臂比起來,他反而更在乎佳人嬌容上的那抹擔憂。這讓他心中有了說不出的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