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一凡揉了揉幹澀的眼睛,按了按有些腫脹的太陽穴,抬腕看了看表,十一點三十分,終於把老板今天交給的任務完成了,重新審視了一遍,看看有沒有什麼紕漏,確定無誤後,郭一凡收拾完東西,去洗手間洗了把臉,精神好了許多,剛走下樓,郭一凡覺得一陣頭暈,扶牆站了一會,甩了甩頭,沒有了頭暈的感覺,“莫名其妙。”郭一凡嘟囔著走向了停車場。最近幾天老是莫名其妙地頭暈,去醫院檢查了一下,也沒什麼毛病,郭一凡也沒有在意。
現在是深冬時節,前兩天剛剛下了場雪,深夜的路上沒有行人,車也少的可憐,透過玻璃看著路麵,還泛著瑩瑩點點的亮光,郭一凡開的很小心,過去前麵的路口就到家了,用力的睜了睜眼睛,“快到家嘍,睡一覺,明天又是嶄新的一天……”郭一凡自語道。他一貫比較樂觀,總是憧憬美好的明天。就到路口了,綠燈,兩邊也沒有什麼燈光,郭一凡沒有減速,就在他穿過路口的刹那,他聽到了刺耳的刹車聲,本能地看向右邊並同時狠狠地踩下了油門,同時,“嘭!!”地一聲巨響,一輛斯太爾狠狠地撞在了郭一凡的副駕駛位置上。“完了….”這是郭一凡最後的意識。就在郭一凡被撞出去的瞬間,郭一凡手指上的戒指閃過了一道幽幽的白光,隻是一瞬間便消失了。
郭一凡是個孤兒,從小在孤兒院長大,據院長說,郭一凡是在一個春天的傍晚,被下班回家的院長撿回去的。雖然在孤兒院長大,但是院長對他關心入微,郭一凡自小就對院長有一種對父親般的儒慕之情,後來考入大學,畢業後就到了這家公司做營銷,奮鬥了3年,兢兢業業、任勞任怨,終於熬上了這家公司的營銷經理,自己買了房子,單位給配了車,日子過得也還湊合。現在唯一的遺憾是沒有遇到自己喜歡的人,所以還沒有成家。但是郭一凡也樂得這種逍遙自在的日子。
Y市的人民醫院重症監護病房裏,郭一凡靜靜地躺在那裏,旁邊坐著一位老人,老人就是郭一凡原來所在的孤兒院院長,老人姓劉,名玉欽,今年六十一歲,頭發梳得十分認真,沒有一絲淩亂。可那一根根銀絲一般的白發還是在黑發中清晰可見。微微下陷的眼窩裏,一雙深褐色的眼眸,悄悄地訴說著歲月的滄桑。劉玉欽沉靜的臉上有著掩飾不住的焦急。郭一凡出事的第二天一早,公司的人就通知了劉玉欽,他算是郭一凡唯一的親人。肇事司機跑了,萬幸地是司機還算沒有泯滅人性,用路邊的公話打了120,救護車去的及時,由於是撞得副駕駛的位置,雖然車翻了兩圈,郭一凡並沒有當場就失去生命,身體上的傷雖然不輕,但是都可以慢慢恢複,不過由於腦部撞擊嚴重,郭一凡一直處於昏迷當中,現在已經是郭一凡出事後的第七天了,劉玉欽每天早上都會來看郭一凡。凝視了郭一凡一會,他站起身,向旁邊的醫生問道:“王醫生,一凡昏迷了這麼久…..還有沒有醒過來的希望?”焦急的聲音中帶著讓人不易覺察的一絲顫抖,雖然郭一凡是老人撿到孤兒院的,但是這麼多年的感情,讓他把郭一凡當成了自己的半個兒子。
“現在還不好說,他的其他身體機能在很好地恢複,生命危險是沒有了,由於腦部的撞擊比較嚴重,現在腦部淤血已經清除,理論上應該沒問題,但是具體還會昏迷多久,還很難說,也不排除成為植物人的可能…..,劉老,您不要太擔心,再觀察幾天,可能會有好的發展。”王醫生向老人解釋道。
“嗯。這孩子啊,從小聰明,討人喜歡,一直也爭氣,沒想到…….”說著,老人眼中泛起了霧氣。
“您老寬心,再觀察兩天,這麼嚴重的傷,這才七天呢,身體恢複的好就說明有希望,您放心,我們會盡力….”看著每次來都唏噓不已的老人,王醫生心裏也是一陣難過。
“那我先回去,麻煩你們多費心了,他要是醒了就馬上給我打電話,好吧?”
“您放心,我會第一時間通知您的,您先回去吧,走,我送送您……”
“不用了,你留步吧。”說完,劉玉欽走出了病房,王醫生看著他的背影,微微歎了口氣。叮囑護士細心照料,王醫生也走出了病房。
“我這是在哪裏?地獄?還是天堂?”郭一凡看著周圍,全是白茫茫一片,看不到其他一點東西,蹬了蹬腿,想往前走,發現根本就不著力。
“我這是飄著?這是天堂?我死了?原來人真的有靈魂啊?怎麼沒有人神仙來接我呢?我怎麼才能動啊?”郭一凡胡亂地想著,他用力地蹬了蹬腿,做了個遊泳的姿勢,依舊沒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