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樂和薄真也附和。羅素文就說:“行啊,反正以後有的是機會,不好吃以後就不來了。”
服務生把他們領入,等羅素文點菜的時候說:“看得出來你們是新生吧。”
薄真笑了笑,半真半假地說:“是不是老生都不會來這裏吃飯?”
服務生臉紅了言過其實的保證,又自作聰明的補充說:“第一次不來是他們的錯,第二次再來就是你們的錯了。”
薄真聽了大笑,說:“你倒是坦白。”
服務生發現自己說錯話了,來不及改口,羅素文一邊把菜單交給蔡仲林補充,一邊對服務生說:“不要在意,我兄弟愛說笑。”又吩咐她去拿罐熱牛奶和啤酒。服務生如蒙大赦,四人都大笑。
蔡仲林預言說道:“那個小女孩肯定不敢再來了。”
正說著,一個男服務生把酒送了過來了,羅素文說:“蔡兄果然妙算。”
羅素文一邊勸酒,一邊說:“大學四年,你們有什麼打算沒有。”
薄真說:“聖人說行萬裏路,讀萬卷書,不知道4年時間夠不夠,不夠的話我先行萬裏路,你們想想,江南美景如畫,聽說還有美女如雲,怎能辜負。”
羅素文說:“我的想法還與你的不謀而合,古人還說少年遊俠,畢業後我想去做記者,最好是戰地記者,好了卻自己的俠客夢。來,為我們夢想成真幹杯。”
薄真說:“仲林啊,不能用奶代酒吧!”
蔡仲林麵帶難色說:“我不能喝酒,不好意思,掃興了。”他顯得有些拘謹,看到白天樂他們剛認識,卻談得很融洽,自己挖空心思,卻找不到什麼話題參與他們的討論,隻能正襟危坐,瞟眼看到白天樂,他不說話的時候,是一副懶洋洋的樣子,晃動著酒杯,盯著酒杯中的氣泡。
羅素文說:“是啊,你們兩個也談談你們的想法吧,隨便聊聊,有什麼遠大誌向?”
白樂天說:“我這個人很懶,明天的事我都懶得去想,更沒有什麼遠大理想,也沒有追求,很多事情不在我們的掌控之下的,就像3年前根本就沒想到會來這裏讀書,就是填誌願前我還不知道,所以,我覺得車到山前必有路——啊,我不能向你們灌輸這種消極思想。”
蔡仲林也說:“是啊,我也很茫然,沒有什麼明確的目標,我希望在這4年裏開闊一下自己的眼界,其實隻要我們準備好了,機會總是有的。”
羅素文又舉起杯子,說:“不管怎麼說,為我們的美好的前程來喝一杯?”
白天樂說:“啊,又幹杯?不要算我好吧,我說過我沒什麼理想的,就不必為前程幹杯了。我隻想每天都快樂自在就行了。”好像一旦他為了遠大前程而幹杯後,遠大前程就會像噩夢一樣纏著他,而對此他一直都避之唯恐不及一樣。
羅素文笑著說:“這也算理想啊。”羅素文平時交往的朋友都能喝酒,因此在他的想象中人都能喝酒的。今天他請客,剛開始蔡仲林不來,來了白天樂又不喝酒,他這做主人的便有些尷尬,他的宗旨就是請客千萬不能冷場,有尷尬也消化掉,如果一頓飯後大家還沒熟這算是自己的失敗。
白天樂從來都沒過喝酒,今天已經例外了,他家老爺子也就是老爸平時很少管他,對於喝酒卻不主張,老爺子不主張意味著反對,他剛剛獲得自由,心裏卻習慣性的人為老爺子就在家裏等著他。
薄真似乎對白天樂這種藐視理想的態度不滿,堅持要白天樂喝酒,聽他抬出遠在天邊的老爺子,更是不屑,說:“我也沒喝過酒,這麼大人了還怕老爺子,有點出息吧,沒有酒量沒關係,怎麼能沒有酒膽,是男人就喝了。”說完,一揚頭幹了,又得意的看著白天樂和蔡仲林。
白天樂聽他把喝不喝酒用來鑒定性別,隻好一口喝了,薄真說果然是點將不如激將,白天了知道上當,便說是男人也不喝了,隻與與蔡仲林談其他的,顯然結成患難之交。
羅素文大聲叫好,照例又把酒斟滿,說:“來來來,一醉方休。”
白天樂苦著臉,說:“還喝?醉就不必了,我們既沒有愁需要借酒來澆,更沒有對酒當歌的得意。”
薄真接連喝了幾杯,正有興致,舉著杯子,對他們說:“誰說的,你們兩個真是扭捏,古來聖賢皆寂,唯有飲者留其名,來,羅素……”,他話還沒有說完,就大叫一聲,捂著嘴衝了出去,吐了個天昏地暗。羅素文笑著說:“沒想到你酒量這麼差,不過酒膽還是可嘉的。”白天樂全然不顧薄真的狼狽,一味的嘲笑他酒膽比天高,酒量比紙薄。薄真一副虎落平陽的心態,一邊氣勢不壯的說自己喝的比他多,又說下次喝牛奶他未必是自己的對手,歪歪斜斜的架著羅素文一聲不吭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