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造自己的後輩,隻是收留一些被灌上‘背叛者’的孩子們。我們的存在和那些賽特之子民一樣,隻是他們活著是為屬亞當和夏娃的罪,而我們活著則是為贖該隱曾經犯下的罪。我不能讓我的後輩們再承受和我一樣的罪,所以我不能創造自己的後代。
再後來我們之中有想要吸取其他人的血液,想以此更接近該隱。我們都是為自己而戰鬥,誰都不想臣服於誰,也不想失去從該隱那裏得到的力量更不想被送去痛苦之城。於是便發動了的戰爭,後來,我們的後輩將其稱為‘千年聖戰’。
然而,誰也沒想到在我們發動爭鬥的不久之後,諾亞大洪水便隨之而來。
我們十三個人雖然都不同程度受到了重創,但還是幸存了下來。
後來,我們不再管族內的事,紛紛讓各自的後輩來管理,然而他們卻因為沉迷於安逸而結盟。
亞瑪他們幾個為後輩沉迷於安逸所感到憤怒,在沉睡前發誓一定會再度醒來,到時候定將背叛者鏟除。而亞瑪更是說出了那句話。
我們被後輩們稱為‘十三血宿’。
我抬起右手,看著腐鐲,苦笑。
當時的我們怎麼會那樣愚蠢,隻顧著內鬥。卻從來沒有認真思考過,這是否是該隱一手所安排的呢?他為報複‘那位’將他放逐於諾德之地,造就我們。讓我們發動戰爭,肆意屠殺‘那位’所造出的賽特之子民,然而他卻冷笑著看著一切。
然而我發現我並不恨他,或許是在漫長的時間使得我淡忘了曾經的恨,曾經的憤怒,如今有的隻是空虛以及悔恨。
這時候,我想起了格瑞神父。於是我暗暗下了決心,既然‘命運’沒有安排我去痛苦之城,卻安排我遇見了神父,那我就繼續履行當年答應格瑞神父的事情吧。
從懷裏拿出當時他留給我的最後一支早已幹枯的薔薇,吃了下去。
路上我遇見了一群經商的旅人。他們曾邀請我和他們一起走,但我回絕了。
在臨走之前,他們告誡我:前麵是西耶那城,不法之地。我微笑著對他們說:“沒關係。”
繼續向前走,我來到了他們口中的西耶那城。
一進城所看到的的是一群群麵孔因恐懼而扭曲的人類,他們正在收拾著東西似乎要準備離開。我向來喜歡人類極度緊張或恐懼,因為在那時,他們的血液才是最甜美的。說實話,自從那時候醒來為止我一直飲的是‘人造血’。到現在,似乎有些渴了。
這時,有一個渾身穿的破爛的少年攔住了我。
“站住!”
我看著他,不說話。
“小貴族,把東西留下。不然我們就揍你。”他拉起袖子,展示他那少得可憐的肌肉。
“小貴族?”我疑惑道。
“隻有貴族才會穿成你那樣。”他招招手,從巷子裏出現與他一樣打扮的少年來。他們將我圍了起來,想要搶奪我身上的東西。
“住手。”遠處走來一個人說道。
“神父。”他聳聳肩,離開了。
“孩子,告訴我,你是不是迷路了?”那個被稱為‘神父’的人,露出一副慈愛的臉看著我。皺了皺眉,我並不喜歡賽特之子民的這虛假的麵具。
“是的,我亦如該隱一般在冰冷的黑暗中找不到前進的方向,為此我一直在迷惑。”
“喔,可憐的孩子,天快要黑了。這裏不安全,你快離開吧。”
我沒有理會他,隻是對他笑了笑。死亡一直在我身邊,而我並不懼怕它。我所恐懼的是被送去痛苦之城,受那永無止境的折磨。
“願神保佑你。”說完也就匆匆的離開了。
“神?”我從來沒有相信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