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坐起身,從上衣口袋裏摸出楊伯帶來的那個小盒子,細看它的表麵,還是會發現很多歲月殘留
的痕跡,看來,這是老夫人收藏了很久的東西。
打開方盒,一塊碧綠翡翠躺在裏麵,湖水般的顏色在黑夜裏顯得更加奪目。拿起這塊碧玉,安若
激動莫名,他已經許久沒有看見它了,在這之前,程容也有塊一摸一樣的翡翠,但自從他死後,
那塊玉也不知被收藏到哪個角落了,而手裏這塊,正是當初,母親說要給未來兒媳的東西,沒想
到,輾轉來回,它竟到了自己手了。
把玉放在盒中那個小錦囊裏,以前程容就是把它包好放在上衣內袋裏的,老夫人說不定是想要孫
子能和自己的父親更加相像吧。
恬靜的夜裏,恬靜的人們,一牆之隔的異夢人,誰又清楚知道自己在夢見什麼呢?
第二天清晨,安若被老傭人推醒,“安少爺,程先生要走了!你不去送行嗎?”
“唔~什麼?”安若揉著眼睛,記憶還停留在夢境。
“程先生今早要走了!”
“什……麼”安若迅速套上鞋,飛奔下樓,幹淨的大廳裏,隻有幾個辛勤的傭人,哪兒還有他的
二叔啊。
“他在門口!”安德魯靠在對麵的欄杆上,對著安若的邋遢造型猛皺眉頭。
安若扶好滑落肩頭的睡衣,噔噔跑向大門,早就打開的門旁,那個熟悉的身影正在抽早煙。
安若停在程言身後,刺鼻的煙味,讓他忍不住咳嗽起來。
“一大清早就來吸二手煙啊!”
“如果你不把吸煙當早飯,我也不會受其害!”
程言把煙擰滅,“我先回去了,你在這萬事小心!不要老讓你奶奶擔心!”
安若看了眼他身後的轎車,楊伯端正的坐在副駕駛座上,看來已經等了很久了。
“走了!你也進去梳洗一下吧!好歹是個明星!”程言嫌棄的撩起安若的睡衣,“梅菜幹也不過
如此!”
安若尷尬的抿了下嘴角,“你路上小心!……到了給我回個電話!”安若覺得自己就像個小媳婦
在送丈夫外出,這台詞說的無比別扭。
“嗯!”幸好程言沒有這樣的意識,頭也不會的鑽進了車廂。
安若站在原地,傻傻的揮動著手臂,直到那輛車消失在路口。
“都快成望夫石了!”淩準依靠在門框上,頭發像是被倒弄過的雞窩。
“瞎說什麼!”安若回身走進大廳。
“別不好意思啊!”
“淩導,您這麼有空?劇組不用您坐鎮了?”
“哪能啊!我這就要出發了!”淩準嘴上說著,可是卻沒有什麼動作。
安若疑惑的看著他,“怎麼?”
淩準上上下下打量了安若一番“程言賺到了!”說完,就消失進廚房了。
安若不知所以的看著空空的門框。
“快點去換上衣服!等會兒就要著涼了!”安德魯還是靠在那根欄杆上,要不是身上的衣服,那
一摸一樣的姿勢讓安若懷疑他根本沒有離開過。
“你要出門?”
“嗯!晚上可能不會回來!你在家無聊的話就讓司機帶你出去兜一圈!”安德魯檢查左手的袖
扣,一顆黑曜石閃亮亮的放在那上麵。
“不會無聊的,還有老夫人在呢!”
“嗬嗬,你可別指望她能多有趣,我保證她的那些茶會不是你願意接受的!”
“好吧!我知道了!”
安德魯站在安若麵前,倒弄了把柔軟的頭發,“我走了!”
“嗯!”
安若坐在沙發上看著一個個忙碌的身影,一個個走入視線,又漸漸消失不見。
空氣都開始變得懶惰,停滯在周邊的悶熱,讓人忍不住想要出去走走。
如安德魯所說,一個人呆在家裏的確無聊,安若打開電腦,開始寫日記,或許這一切的一切都應
該被記錄下來。
說不定老了以後這會是一筆巨大的財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