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明白我在想什麼,用我的毛巾百般無聊打了個蝴蝶結,看似不經意的嘟囔起來:“不久前世勳帶我熟悉房間,我一好奇就朝你屋裏看了看……恩……怎麼說呢……大膽張揚,真是充滿了個人風格,
心存僥幸的我僅剩的希望火光被樸燦烈一盆冷水澆滅。
估計是我踩了屎似的爛表情看的他心情大好,他露出一排白牙對我笑的開心:“你叫什麼名字啊?”
還沒從被打擊的挫敗感中走出來,我有氣無力的回了句:“恩星……”
吳恩星?”
吳恩星……
好久沒人這樣連名帶姓的叫我了。
自從爸爸去世後我都快忘記了自己是姓吳的。
記得以前他活著的時候總是坐在搖椅上曬太陽,口渴的時候就對著裏屋喊:“恩星啊,給爸爸沏一壺茶……恩星?恩星啊!吳恩星你不沏茶就算了好歹答應一聲啊!”
現在想想,簡簡單單的“吳恩星”三個字,還真是承載了滿滿的回憶。
雖然沉重的壓得我喘不過氣來,但我還是很樂意享受。
即使,吳恩星已經離我越來越遠了。
“你怎麼不說話?”
樸燦烈及時製止了我刨開更深層的記憶,我疲憊的打了個哈欠,拿過他手裏被五花大綁不成樣子的毛巾往衛生間裏送:“困死了,快去睡吧,明天應該還有通告吧?”
他點點頭:“那我先睡了,你洗完也早點兒睡,晚安啊恩星。”
被樸燦烈一聲充滿暖意的“晚安”安撫了神經,我結束洗漱回到房間的時候已經很晚了。
躺在床上呆呆的盯著天花板,我腦子忍不住反複想象接機的那天世勳問‘那女孩兒沒事吧’的樣子。
那時的他是什麼表情呢?
漫不經心?又或是滿臉擔憂?
越想越難以入睡,我翻了個身抓起靠枕蒙住腦袋,強迫自己不再去思考那些。
窗外卻突然奏響了震天的雷聲,我一驚從床上坐起來,隔著一層玻璃看到北京城正經曆一場雷電交加的暴風雨。
我開始覺得不安,我想到了在隔壁安睡著的世勳。
他怕打雷,從小就怕。
現在……一定嚇壞了吧?
注定是個失眠的夜晚。
我在被子裏翻來覆去,想起世勳曾經遇到雷雨天皺著眉頭流冷汗的摸樣就覺得無比揪心。
怎麼辦呢……
怎麼辦……
“擠一擠,行不行?”
門突然被推開了,我看到黑暗之中走進來了一個瘦高的人影,僅僅隻有輪廓我便認出了眼前的人。
是吳世勳。
他站在門口看著我,拋下這樣一句不冷不熱的話,似乎正等著我的回應。
我沒做過多的考慮,向床裏麵挪了挪身子,算是默許他上來。
世勳遲疑了幾秒,被子裏一溜煙灌進了許多涼氣,他終究是鑽了進來。
雷聲越來越大,越來越頻繁。
世勳背對著我,我甚至能感覺到他急促而不安的呼吸聲。
忘了是在第幾次雷鳴過後,他徹底敗給了恐懼轉過身來,然後我腰間一熱,他抱住了我。
世勳的手臂死死地圈住我的腰,身子往我懷裏縮了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