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你當親妹妹啊吳恩星?你怎麼這麼對我?你不要臉就不要臉,別拉上世勳行不行?”她嗓音含糊不清,說了半天才艱難的連成了一句話。
我聽得雲裏霧裏,想辯解,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講什麼。
“世勳是你哥你知不知道?你怎麼能喜歡你哥哥?你……”她越說越氣,抬手就又要打下來一巴掌。
我閉上眼睛決定無論她做什麼都受著,那憤怒的一巴掌卻遲遲沒落下,我把眼皮睜開,便看到了阻止她的世勳。
他一隻手抓住了宋唯櫻舉起的手臂,站在我們兩個人中間,胸口劇烈的起伏著,應該是剛剛才劇烈奔跑過。
“我對不起你,但是……別打恩星。”
宋唯櫻眼睛通紅,用心痛的眼神看了世勳好久,我以為她會做些什麼,最後她也隻是留下一句話便頭也不回的離開,她說:“吳世勳……你真惡心。”
我可以包容所有事,卻唯獨受不了她罵世勳。
我想追上去,世勳拽住了我的手腕。
他滿眼疲憊,劉海淩亂的散在額頭前,我上前兩步把他抱在懷裏,心疼的一陣陣發顫:“對不起……如果不是我的話……”
他的手臂穿過我的腰間,下巴支著我,語氣滿是令我著迷的溫柔:“如果不是你的話,我不會這麼堅定的喜歡一個人,謝謝你恩星,什麼是喜歡,我現在領悟的不能再透徹了。
有人說越是善良的人在失去之後越會變得可怕。
這句話沒過幾天我就體會到了。
我的座位不翼而飛,最後出現在學校的垃圾堆裏。
我的論文被碎紙機切割成條狀,來不及重做的我花了一整夜粘連,可當我把皺巴巴的論文上交後,卻被告知抄襲宋唯櫻。
還有很多很多我不屑一提的事。
我盡管覺得委屈,卻通通不怪她。
可我實在無法忍受她依舊帶著世勳送給她的項鏈在學校裏招搖過市。
我實在無法忍受她依舊告訴別人吳世勳是她的男朋友。
於是,我終於決定找她談談。
就在世勳生日的前一天
“臉色好差,沒好好睡覺嗎?”專心開車的世勳突然這麼問我。
我從過去的記憶中抽離出來,對他扯出了一個蒼白的笑容,心裏卻是無盡的自嘲。
即使這種關心,也隻是演給別人看的吧?
“我睡了,就是比較懶,沒睡飽。”
我聽見吳世勳暗罵了一聲嘴硬,臉色沉了下來,抽出一隻手把我的腦袋按在他的肩膀上。
“要先去我們拍攝地點那邊陪卓琳取東西,有點遠,你歇會兒吧。
這一次的我真的嚇到了,僵著身子保持著靠在世勳肩上的動作,半晌才反應過來,聲音顫抖著小心翼翼的仰了仰頭,用耳語問他:“可以嗎……”
他沒看我,估計是感受到了我的僵硬,遲疑了一會兒,伸出右臂圈緊我的肩膀:“睡吧。”
感受著他手臂的溫暖,我終於任由自己展現出軟弱的一麵。
此刻的我隻是想單純的睡一會兒,哪怕這些隻是虛假的泡影
那一個清晨,我倚著變回黑發的世勳整整安睡了三十分鍾。
這三十分鍾好像回到了六七年前。
陽光明媚,樹影斑駁。
少年時期的你和我坐在老榕樹粗壯的樹幹上,合著肥禪的鳴叫聲唱著一隻永遠唱不膩的歌。
然後歌還沒唱完,我們都長大了。
我想我終於明白了——
即使你的黑發回來了;即使你的笑眼回來了;即使你的溫柔回來了;我們也不複從前了。
因為北京,再也不是那年小胡同裏的北京了。
世勳,你就在我眼前啊……
為什麼這麼想你?你告訴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