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又走進了久違的旦騰高中,昨天發生的一切葉明隻覺得恍如夢境,可是當他終於踏進三年五班的時候,他所迎來的卻是理所當然的事情——罰站!
在講台的旁邊站著聽課,麵對著台下對自己時不時嗤笑的學生,已經經曆了風風雨雨的葉明就像在看一堆白菜一樣。但由於睡眠不足,站在前麵的葉明不時地眯上眼打著哈欠,台下的有的學生發出了挑逗的笑,還有人時不時地對著葉明做鬼臉,還有的人把紙搓成紙團往葉明的頭上砸去。
而葉明呢——兩個字,無視!
“喂,王金!你在幹什麼!想上來和這個敗類一起罰站麼?”苦大仇深的班主任瞪了下麵的一個毛寸頭男生一眼。
但即使如此,那個剛剛對葉明做鬼臉的叫王金的同學看見葉明慵懶的樣子還是忍不住去笑。
“王金!你給我上來!”黃臉婆指著下麵的王金吼道。
王金搖搖晃晃地向台上走去,看著前麵打哈欠的葉明,他不由得嘲笑了一下。
“王金,走過來,站我前麵!”黃臉婆又喊了一聲。
“王金,你也不看看你的成績差到什麼地步了?還整天吊兒郎當的樣子!”泛著血絲的黃眼珠子顫抖地看了看王金,黃臉婆語重心長道。然後她指著旁邊的葉明,對王金警告道:“你知不知道你再這樣下去就和他一樣了麼?”
聽見班主任這麼說自己,打瞌睡的葉明突然睜開了眼睛,迷糊但認真地看著旁邊訓斥王金的班主任。
“葉明是班上倒數第一的學生,還說要參加什麼跆…跆旋道比賽,你看看他這樣子,昨天不是也被取消比賽資格了麼?”黃臉婆指著葉明,嚴肅地看著王金,“你別以為你籃球打得好就了不起,到時候免得淪落地跟他一樣!”
看著從來不敢反抗老師的王金,黃臉婆語重心長道:“我這麼說是為了你好!”
訓斥結束後,王金回到了座位上,但是葉明卻繼續站著,直到下課了他才慢悠悠地拖著疲倦的眼皮回到自己的倒數第二排睡覺。
下課後,教室裏一片喧嚷,看來葉明就算補交也成困難了。被班主任數落過的葉明即使趴在桌上也成了教室裏眾男生欺負的對象,一個個巴掌笑嘻嘻地拍地他的腦袋上,緊接著就是砸來的粉筆。
似乎是覺得砸葉明很好玩,其他的男生看到後也紛紛拾起粉筆往葉明的頭上砸去!盡管班級的前麵已經采用了白板,但是教室後麵的黑板報卻依然是黑板,在哪裏放著的好幾盒粉筆就像是男生們的彈藥庫,而他們目標卻隻有一個!
——那就是葉明的頭!
在極度困乏的情況下,被粉筆鋪天蓋地地砸到頭上,此時的葉明隻覺得和這裏比起來八班簡直就是一個天堂——看來這裏的學生對這個世界的自己的歧視已經是根深蒂固了。
在被睡半醒的狀態下,葉明也數不清到底有多少根粉筆砸到了自己的腦袋,還有的準頭稍微差一點的砸在了自己的身上,被砸過的粉筆又被男生們撿起來繼續揮著手臂砸用力過去,由於是二十分鍾的大課間,這場男生們的“遊戲”持續了很久。
在被砸的時候,葉明隻覺得自己也變得漸漸地麻木,在麻木中他看見了藍雅的樣子與淩宣的樣子,看見她們在向著自己招手,然後便消失在了一片白色的泡沫裏……
緊接著,他的腦海裏又閃過了沈兮然、付玲、柳七七和餘倩的身影,然後又化為了泡沫消失在了自己的眼前。
緊接著,出現在葉明腦海裏的就是那些極其晦澀的問題:我到底是誰呢?我的戀人到底是誰呢?還是說我隻是一個人?問為什麼我會同時擁有兩種人格——還是說我根本就不是人類?
葉明隻覺得自己繼續想下去非得讓自己暴走不可,隻是任由一粒粒的粉筆砸在了自己的頭上。
不知道自己在桌子上趴了多久,周圍終於安靜了下來,抬起已經被砸的粉白的頭,柳七七的身影出現在了葉明的眼前。一陣微風吹過她的頭發,窗外的光線恰到好處地照在她的裙擺上,她清純的樣子在突然空蕩下來的教室裏有一種獨特的空靈感。
葉明愣了愣後看了看周圍,發現一個個男生橫七豎八地躺在地上,看見這樣的慘況,一陣風吹過葉明的發梢,讓他突然覺得世界一片空明了。
“葉明同學,我是專門把你接到八班的,校長都說了,你其實是八班的學生。我們歡迎你!”柳七七看著葉明伸出手道。一陣風吹過她長長的黑發,即使她的臉上還沒有什麼表情,葉明的心裏卻由衷地浮現出了一股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