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家夥是居士?不是看過幾本書後就出來招搖撞騙的家夥嗎?”
皺起眉頭,這確實與澄璃羽心中所想的不同,她來這裏是尋求一些解答的,不是來看中年大叔賣萌的。
“魏居士,您老毛病又犯了,心念若始終無法往善,那麼離道就遠了。”
醒覺道士泡起了茶,雖然是很普通的味道,但在古色古香的寺院內,竟讓澄璃羽沒有了以往那種戒心。
“哈,非也!心中若不能容惡,那又如何知善?”
換回了那種儒士的豪氣,魏曠就像變了個人,眼中的精明則讓澄璃羽吃驚。
“這是詭辯。”
澄璃羽接過了對老道士的題目,慢慢放下了腳。
“哦?姑娘何解?”
被引出了興趣,魏曠也不管先前的“未來過客”發言,身為辯論學派的他,喜歡的就是口誅筆伐,將之逼入無語的境界則視為人生至趣。
“知善者容惡,那是對善定義的汙辱,就如同讀聖賢書的官員亦有貪汙者,他們都知聖人言,那為何行之為惡?”
說是這樣說,澄璃羽想到的則是澄霸。
“錯誤的例舉,姑娘。”魏曠撫著短須,臉上得意的說道:“無惡又何以界定善?若天下間隻有善,那惡一詞便又何來?故存之而不用之,大道也!”
魏曠嘴上毫不留情,繼續追擊道:
“汝的婦人之見,武夫之勇,單憑所見以己之意斷是非善惡?此乃武斷!小人之見!”
魏曠揮袖,這時一種作為文豪的自信,使得他看來頗有哲理霸氣。
“我們無法改變外在的善惡,但心中可以,這就是為什麼孟母要三遷,試問心中全善之人,會做出外在定義的惡事?”
“荒唐!謬論。”
“啊,確實是謬論,但這是你心中的知惡告訴你是謬論,還是你心中的善告訴你是謬論?”
魏曠似乎澄璃羽的話搞的惱怒,估計這也是古今之差,沒見過這種方法的居士,竟然因而握起了拳頭。
“魏曠居士,這次是您偏頗了。”
醒覺道士適時遞上了茶,那種雲淡風清的樣子,似乎一點都沒被辯論的火氣影響。
“非也!女子小人之論,怎可因此……這茶!”
拿起茶來一口仰盡,魏曠卻發現了其中的異樣。
“道長,茶不能加蜜的,會失去原有的味道。”魏曠咳了幾聲,不解眼前認識多年的老道士會犯下這種失誤。
“這就是居士您下風的原因。”
老道士的笑容平等的對待每個人,即便是臉上呈現憤怒的魏曠,也感受到了那種平和。
愣了一下,魏曠才注意到醒覺道士的話中話。
他先是看了看茶杯,隻見其中還有殘餘的蜂蜜在底層,頓時腦內猶如雷擊。
“看來居士明白了。”醒覺道士觀察後,才緩緩的說道。
“是啊,明白眼前的女流非同小可。”
再度將視線集中到澄璃羽身上時,魏曠已經是嚴肅且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