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開始整天躺在床上吃藥,高燒不退,上吐下瀉,有時候睡一整天都醒不過來,楊大軍把點滴都搬到家裏來了,可我還是沒什麼起色。

他勸了我很多次讓我去醫院,可是我不想去,我隻想待在家裏,等許程昱的消息。幸好楊大軍本事大,幫我打聽了。許程昱結婚是在一個半月之後,三月初八,到時候會包一整個酒店,請很多客人,包括楊大軍,但沒有我。許程昱的聯係方式楊大軍也幫我弄到了,但他要我向他保證,不做傻事。

我現在這個狀態做的了什麼傻事呢?不過一個半月,足夠我恢複了。

楊大軍的KTV春節休息了三天就重新開業了,這次的商機是一些公司,有些老板放得開,開工的那天請職工們嗨一場,來KTV放鬆放鬆,也有人趁著春節的勁頭還在,又稍微空閑一點了一家人來唱歌,所以他也不是一天到晚陪著我了。

跟韓語沁兩夫妻還在聯係,韓語沁總是跟我抱怨沒有安全感,雖然一直跟我開玩笑,但從字裏行間的確看得出她對未來有點緊張,跟潘宇豪除了工作上的交流就沒什麼了,不過他們兩人倒是還欠我一頓飯。

韓語沁知道我病了,打聽了地址來楊大軍家看我,一個人拎來了不少的東西,說是拜年,然後就坐在我床邊開始跟我聊天。

“你跟許程昱是不是鬧翻了?”

“嗯,算是吧。”

韓語沁跟許程昱沒什麼關係,潘宇豪倒是以前好像跟許程昱有點工作上的交集,兩人算是朋友,所以韓語沁也知道一點。

“上次在潘宇豪老家辦婚宴的時候,我就看到那家夥了。”

“是嗎……”

“當時我還不知道你們的事呢,後來潘宇豪跟我說的,說他喝醉了,巴拉巴拉一大堆屁話。”

“他……又喝醉了?”

“為什麼說又?”

“沒什麼,隻是想起來上次大軍也跟我說過他喝醉了說了很多話。”

“這種人就是沒用。”韓語沁把腳擱在凳子上,自己咬了一口削了一半的蘋果,邊嚼邊說,“沒種,隻有喝醉了才敢說一堆屁話,要是我是你就找他去了,憑什麼他能安穩的結婚,你在這裏生病了也沒人照顧。”

“別瞎說,大軍不是在照顧我嗎。”

“我拜托你啊,楊大軍跟你什麼關係?普通朋友好吧,人家自己開了個KTV忙的要死,抽空照顧你你還安心了。”

“我知道,等我身體好一點就會搬出去的,而且我也沒說要讓許程昱好好結婚啊,我是準備找他去來著。”

“好樣的,這樣才是我姐們。怎麼樣?需不需要我幫忙?砸場子我會啊。”

“不用,我才不會那麼暴力呢,他們家裏人聯合起來把我扔在街上,欺負我,我也不會讓他們好過。許程昱以為這樣就能把我甩了,我才不呢。”

“他們家裏人還欺負你來著?”

“嗯。”把上次發生的事跟韓語沁說了一遍,韓語沁自己氣得不行,還說我怎麼能好端端的睡在這裏,“難道要跟你一樣去別人家鬧事?”

“至少得打擊報複一下吧。”

“我又不是江年,也沒他們家人那麼小心眼,這種事我不會啊。”

“我幫你出主意啊。”

“不用了,你看我現在能做什麼啊,病怏怏的,走都走不動,你就別瞎操心了。”

“要不我趁他們結婚那天去他酒裏放點藥?”

“別傻了。”我搖搖頭,“我現在就想跟他像以前一樣過日子。”

“那你還跟他鬧。”

“當時我也是腦子發昏,氣得不行,一時衝動,其實我問他的那些問題,我自己也解決不了,或者說有多少同誌能解決的了呢?但幸福的人有很多,因為他們不會去想太多,兩個人過日子,最重要的是今天,而不是明天。以前我啊,就是想得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