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雪狼,你真的要去風國?”赫連意擔憂的看著我。
“放心吧,我一定會平安回來。”摸上他有些憔悴的小臉:“記得好好吃飯,如果我回來的時候,你又瘦了的話,看我怎麼收拾你。”雖說是關心的話,可是那句‘收拾’卻因為俯在他耳邊說話變得曖昧至極。
“神醫,您怎麼不進去,在門口站著?”
“我隻是來看看雪公子準備什麼時候出發。”
“我走了,你自己多保重。”我輕輕吻上他的額頭。
“嗯。”赫連意滿眼不舍,卻也無法。
我走出門:“神醫,我還有位朋友,他身患重病,希望神醫能幫忙瞧瞧。”
“這...可是王爺的藥。”他有些為難,卻也不是無心。
“這個不必擔心,他就在去風國的路上,倒時將他接到車上神醫給他看了便是。”
“好。”
“那就勞煩神醫先一人上車,我們清城見。”
“那就這樣吧。”神醫並不驚訝,我既然能化作人形別的法術自然是習得的,根本不必擔心誰先到。
“那就到清城的醉仙樓等吧。”
“好。”
辭別赫連意和神醫,我抱著柳月去了明城接他的弟弟。
那少年不過十一二歲,臉色蠟黃,唇無血色,緊閉的雙眼下有一圈陰影。柳月說他每晚睡得不好,胸口總是疼痛難忍,這必是苦累了才勉強睡著的。
確實是個讓人心疼的少年。
事不宜遲,拜別了她滿是擔憂的母親,對他施了狼眠術,便帶著兩人離開。
到了醉仙樓便看到神醫已經在那裏了,想必是日夜兼程才會這麼早到。
安頓好柳星辰--柳月的弟弟,便去找了神醫。
“神醫看何時方便能幫家弟看看。”
“家弟?雪公子還有弟弟?”
“哦,不是,那是柳月的弟弟,我與柳月情同兄妹,她弟弟自然就是我弟弟。”
“原來如此。隨時都可以。”
“他就在隔壁,如若神醫方便的話就現在吧。”
“好。”
“如何?”看著神醫將脈把完,我問道。
他捋著胡須:“應是天生心疾,能活到如今實屬不易。”
“可能醫治?”我沒有讓柳月進來,怕有什麼話她聽了傷心。
“能是能就是...有些麻煩,時間怕是不短,當務之急是保住他的命。”
“有勞神醫。”
我退身出去,吩咐神醫要準備的東西。
“哥哥,我弟弟如何?”她滿臉擔憂。手緊緊地拽著我的衣角。
別看平時怎樣精明的一個人,遇到親人的事都難免不鎮定。
“沒事,你放心吧。神醫已經答應醫治他,不過時間要長一點。放心。”
“那就好。我這就休書給家母,讓他安心。”柳月終於放下心來。
翌日我們便上了路,畢竟王爺的藥是不能耽擱的。
一行四人坐著馬車踏上了去風國的道路。原本這幾匹馬也是怕我怕到不行。我用傳心術跟它們溝通了老半天才載著我們上路。我的傳心術隻做用於跟普通動物溝通,倒是不包括人類。
這馬車外表看上去普通,內部卻是五髒俱全,而且夠大,即使躺著四個人也不覺得擁擠。
柳月兩姐弟靜靜的睡著。前一天晚上柳月因為擔心沒有睡好,而星辰更是需要休息,所以我對他們用了狼眠術。
車廂裏非常安靜,我看著他不說話,他的頭抵著,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雪公子和柳姑娘感情真好。”他有些憧憬的說道。
“她對我來說是很重要的人。”
“重要到什麼程度?”他抬頭看我。
“她在我心中排第二位。”
“哦,那第一位應該是小世子吧。”
“不。”我搖搖頭,向車邊靠去:“是一個我不知道名字的青衫男子。是一個願意等我五十年終生不娶的男人。”
他的身體不可抑製的顫抖,苦苦一笑:“世界上怎麼可能有那麼傻的人,人生不過幾十載,怎可虛度等一人。”
“嗬嗬,是啊,是我太傻了,竟然相信如此荒謬的話。”隻見他臉色發白,卻並不準備說什麼。“嗬嗬,神醫,聽說你終身未娶,不知為何。”
他頓了頓:“因為,醫者...不自醫。”
“噢?難道神醫得了什麼不治之症?”
他沉默半晌,終於擠出兩個字“失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