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一痛。動作比想法更快,抓住他蒼老粗糙的手。他想抽回,又似怕傷到我,並未用多少力。
“你究竟還想多我到什麼時候。”
他的身子顫抖:“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放手。”
“好、好、好,原來你心裏從來都沒有我,那我自己死守著這誓言也是無用。今日便將這狗屁玉佩還給你,從今以後就當我們從未相識過。”放開手,掏出當初他留給我的玉佩丟給他。
他默默地撿起玉佩,手卻顫抖的險些拿不住。半晌才發出一個帶著哭腔的聲音:“好。”
我怒了,十分的憤怒:“你到底在自以為是什麼?”我怒吼著,兩世為人卻第一次感到如此憤怒。之前的冷靜早已丟到九霄雲外。對這個等了我一生的男人,我就是平靜不下來,心痛,從未有過的心痛。也許,他對我來說,真的是特別的存在。
他看著我,眼露驚恐,撲身過來:“你的眼睛,你的眼睛,快讓我看看。”說著便去抓我的手腕,想是要為我把脈。
我順勢將他撲倒,整個人將他壓在身下。吻上他因驚恐而微微張開的唇。
比想象中要好,有一股淡淡的藥草味,隻是唇有些幹燥。輕離開他的嘴唇,笑道:“神醫大人,沒有人教過你接、吻時要閉上眼睛嗎?”
他的臉紅的不行,卻也終於知道了要反抗,掙紮著要起身。
我再次吻、上那幹燥的唇,他也瞬間僵化了。用柔軟的舌撬開他鬆動的牙齒,順勢將天狼珠渡了過去。
起身,拉起他,玩笑道:“你的吻、技真差,這該不會是第一次吧。”挑眉。
他的臉更紅,似乎能滴出血來。卻也老實的微微點頭。
這次換我呆了。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傻的人?竟然這些年為了一個人守身如玉?連初吻都留著?最後腦海裏正剩下四個字——不可思議。
天狼珠在他體內,會從內髒開始幫他慢慢改造,由內而外,最後是頭發,而且時間很快。不過兩個時辰。雖然是個十分痛苦的過程,就如我那四十年的縮影。但是對他來說卻是最好的方法。我知道他是愛我的,那些年的等待不會是假的,所以,現在橫在我們之間的那道無形的鴻溝就是他現在的樣子——蒼老的,自認為配不上我的樣子。
看著他那痛苦的表情,一陣心痛,卻也別無他法,隻能將手放到他的後背,緩緩地推進一些真氣,緩解微弱的痛苦。
兩個時辰,竟像一個世紀那樣的漫長。
終於...結束了。他脫力的倒在我懷裏,一頭白發已經變黑,樣子也恢複到了我們初遇時的摸樣。白皙光潔的臉,不染而朱的唇。比起赫連意來竟多了幾分柔美。吻上他飽滿的唇,將天狼珠取回。看著他猶如新生嬰兒的睡容,心中波濤洶湧,我知道,今生,我怕是再放不下眼前之人,隻要他不背叛我,便定給他我能給的所有。
他醒來時,已是深夜,柳月下了馬車和我一起弄東西吃。對於車裏多出的少年她並沒有多問,隻是眼神曖昧的多看了我幾眼,之後追問了神醫的去向。
我也不曾多說,隻說蕭亦風是神醫的傳人,定能治好她弟弟的病,讓她放心。柳月是聰明人,自然不會再追問。向她這樣的女人是可怕的,不過幸好,我們是朋友。
“啊...”一聲尖叫,把我們都嚇了一跳。我先一步上了馬車,亦風正在查看自己的雙手和頭發。
“醒了。”我微笑著走上馬車,他隻是靜靜的看著我,淚流如柱。
將他樓入懷中:“這次,不管你是不是愛我,我都不會放手。”
他哭得更甚。
“好啦,你不開心嗎?幹嘛哭成這個樣子,都快成小花貓了。”
他想掙紮著離開我的懷裏,我卻樓的更緊。過了一會,感覺他不再掙紮,才聽到,那如蚊子般的兩個字“謝謝”。
我微微一笑,並不答言,如果不是這四十五年的等待,也必定換不來今日這般的愛待(疼愛對待)。
“下去吃些東西吧,然後再好好休息一天,你的體力還沒完全恢複。”
“恩。”
為柳星辰解去狼眠術,讓柳月拿進來喂他。
看著他那幸福的笑臉。唇微勾,也許,幸福,也不是太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