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斜靠在椅上,麵色蒼白,平常紅潤欲滴嘴唇此時變成了淡淡的粉色,他垂目沉吟了半晌,緩緩地搖了搖頭。
明月察覺他的臉色有些反常,便問道:“掌門,您的身體可有不適?”
男子搖手,麵露微笑似梨花初綻:“不妨。”
明月見他不想說,也不便多問,便囁嚅道:“那小塵……”
男子打斷他的話,笑道:“你放心,那個小丫頭的命大得很,隻要我不死她就不會死,你回去吧。”
明月沒有辦法,隻得躬身告退,心中鬱悶不已。掌門為了躲避一個瘋女人竟然連自己的徒兒都不管,小塵知道以後不知會怎樣難過呢?
他望著仙醫院的方向長長地歎了口氣,然後轉身向傳送陣飛去。
此時的仙醫院裏。
李小塵盤腿坐在床上吃包子,蘋兒,福兒和南宮麟都圍坐在她的床邊。
南宮麟無奈地看著她道:“汝吃慢點,沒人跟汝搶。”
李小塵把最後一塊包子皮塞進嘴裏,抬首純真地笑道:“還有麼?”
福兒忙勸道:“仙醫說你傷及五髒六腑,脊柱受損,應該躺在床上靜養,不要吃太多。”
李小塵哭喪著臉道:“得先吃飽了才有力氣養傷啊!”
福兒歎了口氣,隻得又遞給她一個包子。
南宮麟眯眼看著她道:“都傷成這樣了還吃,汝就是隻豬!”
李小塵笑道:“豬好啊,不用幹活,肉還貴!”說完伸指輕杵了南宮麟的胳膊一下,換來了一陣驚天動地的慘叫。
“你才是,手臂都斷了,還不趕快躺在床上養著?”
南宮麟含淚瞪了她一眼後委屈地爬上了旁邊的病床。
蘋兒邊削蘋果邊說道:“剛才看你吐了那麼多血,我們都快嚇死了,還好你現在沒有大礙。”
李小塵捶著胸口笑道:“不用怕,我現在身體倍兒棒,吃嘛嘛香!”然後從脖頸處掏出裝著鳳凰淚的小瓶向南宮麟招手道:“把胳膊伸過來,我這兒有療傷的聖藥。”
南宮麟將信將疑地湊到她床前伸出了胳膊,揭開紗布,讓李小塵滴了幾滴瓶子中的液體在上麵,立時就感到一陣火熱伴隨著奇癢難忍,再過一會,剛才還似大腿一般粗的手臂竟然開始消腫了。
四人都瞪大了眼睛看著,南宮麟笑道:“汝這藥水真靈,從哪裏偷來的呀?”
李小塵狠狠敲了他一記,怒道:“你才是偷的呢,我是從合法渠道得來的!”
南宮麟笑道:“汝說來聽聽。”
李小塵一下子愣住,想起了義父的叮囑,總不能把毛毛是鳳雛的事情告訴他們啊,沒辦法,隻能硬著頭皮道:“是我義父給的。”邊在心中暗歎,穿越可真累人啊,總是不能說真話。
又過了片刻,南宮麟手臂上的傷已經完全好了,此時已接近傍晚,仙醫們開始轟人了,蘋兒又拉著李小塵的手碎碎念了半天,然後一步三回頭地跟著福兒走了,南宮麟則裝病繼續賴在病床上。
李小塵透過房頂的水晶天窗望向天空,隻覺晚霞似金,流光溢彩,心中竟憑空生出一種蕭瑟的情緒。
如果師父就是義父的話,為何他到現在還不來看她呢?
南宮麟似乎很興奮,抱著枕頭歪著頭看著她道:“汝在想什麼?”
李小塵道:“我在想,我義父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南宮麟笑道:“恩公當然是個大好人了。”
李小塵苦笑道:“如果真的是這樣就好了。”
她轉臉望向天邊的晚霞,輕輕道了聲:“阿麟,我累了,我現在好想回家。”
南宮麟靜靜地看著她,隻覺麵前女孩睫毛微微顫抖宛如蝶翼,周身似有煙霞輕攏,好似隨時都會隨風化去,突然有種想把她牢牢綁在身邊的衝動。
“小塵。”
“嗯?”
“汝願意隨吾下山麼?”
“下山幹啥?”
“陪吾回本王的府邸,烤兔子肉給本王吃。”
李小塵幽幽看著他,問道:“月薪多少啊?”
南宮麟愣道:“何謂月薪?”
李小塵掏耳朵作流氓狀:“就是說你雇我烤兔子每月要給我多少銀子呀?”
南宮麟定定地看著她的雙目道:“不,吾是想讓汝做本王的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