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男子寵溺地輕笑,美如滴露蓮花,暖似初升朝陽:“壞徒兒,你藏到這裏,可真是讓為師一通好找啊。”
師父,你還是一如既往的妖孽啊~~~
李小塵摸了摸鼻子,幸虧她失血過多血壓過低,否則那鼻血又會如劍一般地噴射出來。
追陌塵裹緊了她遍體鱗傷的小身子,又用雪白的衣袖擦淨她臉上的血汗,假裝板著臉地說道:“很疼吧?這也是給你一個教訓,叫你到處亂跑,不聽為師的話。”
李小塵傻傻地眨了眨眼睛,突然攀住了他的脖頸,緊緊地抱住了他。
“義父!!”
追陌塵一愣,搖頭道:“我不是你義父。”
“你騙人你騙人你騙人,你連身上的香味都沒變!”
“那……是因為我和你義父用的是同一個牌子的香薰。”
“我不信我不信我不信,你說話的語氣和神態都跟他一樣!”
“這……是因為我也許是你義父的祖先……”
“你胡說你胡說你胡說,你連孩子都沒有怎麼可能是人家的祖先!”
追陌塵極其無力地歎了口氣,說道:“小塵,你先從師父身上下來好吧?”
李小塵將四隻爪子攀得更緊,使出吃奶的力氣不要命地大叫道:“我不管我不管我不管,你要是不承認的話我就一輩子都不下來!!!”
追陌塵滿臉無奈地看著站在一旁氣得麵色鐵青渾身發抖的冥真,那哀怨的小眼神仿佛在說,你剛才為什麼不把她打暈啊?
冥真黑著臉踏上前一步,卻被一層薄薄的銀白色結界擋在了外麵,追陌塵抱歉地攤了攤手,又指了指如四爪章魚般掛在他身上的李小塵,他的意思是說,她現在這樣,咱倆也沒辦法打,等我先把她搞定了,咱哥兒倆再動手,好吧?
冥真的全身都被黑色的戾氣籠罩,雙目赤紅,周身環繞著黑色的龍火,令周圍的空氣發出劈啪的巨響,可見此時已經氣得不輕,卻偏偏無法再靠近他們一步。
追陌塵衝他無辜地一笑,低頭繼續好言相勸道:“徒兒啊,你看,現在也不是說這件事的時候啊,咱們先從這裏逃出去再說好不好?”
李小塵鐵了心地閉目大叫道:“不好!到時候你就跑得沒影了!”
追陌塵使勁地揪著她的脖領子拉她也拉不動,左右無法,最後終於挫敗地說道:“好吧!我承認,我就是你義父,他是我幻化出來的另一副軀體,這下你能放開了吧!”
李小塵激動地抬起頭,淚流滿麵,看著他的雙目深情地喚道:“義父!”
追陌塵摸著她的小腦袋溫柔地回應道:“小塵。”
“義父!!”
“小塵……”
“義父!!!”
“……”
追陌塵在忍無可忍的情況下,終於揪著她的脖領子將她丟到了一邊,回身過身來,目若止水般地注視著盛怒中的冥真,沉默半晌,突然啟唇笑道:“原來這副摸樣穿黑衣也挺好看的。”
冥真早已身中劇毒,一直都是在勉力支撐,此刻聽到他如此說,終於氣息大亂,神魂俱損,捂住胸口單膝跪倒在地,嘴邊溢出了黑血。
李小塵見此情景,跳起身來手舞足蹈地大叫道:“活該!活該!讓你喝我的血,中毒了吧?我氣死你!義父,替我殺了他!”
冥真伏在地上劇烈地喘息,墨發散亂在風中飄擺,襯得赤紅的雙目和雪白的俊顏竟橫生出一種妖異的性感,他抬首看著她柔聲說道:“小塵……你以為你師父現在的狀況比我好麼?”
李小塵暗驚,轉頭看向追陌塵,果見他的麵色比以前蒼白了許多,衣擺下隱有鮮紅的血跡。
“義父,你怎麼了?”
追陌塵苦笑著搖了搖頭。
冥真邪笑道:“他先是施用禁術,本來就自廢了三成功力……過我幽冥段前的誅仙陣,又去了三成……再用自身的心脈救你性命……咳咳咳!此刻他還能站在這裏,撐著這個結界,就已經是個奇跡了,你以為你們兩個還能活著出去?”
李小塵驚慌地看向追陌塵,希望他搖頭否認,誰知他非常誠實地苦笑頷首道:“是呀,為師現在已經沒有法力了,所以剛才才勸你趕快放手咱們好快快跑出去啊。”
“義父啊,這麼重要的事情你為什麼不早點說啊~~~”
追陌塵無辜而又純真地笑道:“可是你一直都沒有給為師機會說啊~~~”
李小塵在麵對死亡的時候一直都表現的英勇無畏兼大義凜然,而此刻,她不淡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