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宇軒與柳若霜離開之時已近傍晚,此時黑夜降臨,月光如水,灑向人間,說不出的靜謐幽然。此時冷宇軒與柳若霜兩人並肩走在街上,兩人各懷心事,一路無言。不多時,就臨近了那秦淮河畔。此時城中百姓多數均去看了那少年英雄大會,所以遊人也不是很多。
此時一座巍峨的畫舫停在岸邊,正是柳若霜當初邀請冷宇軒的那座畫舫。“柳姑娘,你與那淩天本就相識,是吧?”在畫舫之前,冷宇軒終於率先打開了話匣。
“冷公子,我。。。”柳若霜欲言又止,仿佛有著什麼苦衷。
“不願說便罷了,你多保重,我走了。”冷宇軒深深的望了柳若霜一眼,眼中有著一絲苦澀。他也分不清楚對柳若霜是什麼感覺,僅僅的兩麵之緣萍水相逢,卻又好似相識相知了那千年萬年。他緩緩轉身,時間仿佛在這一瞬間定格,柳若霜望著冷宇軒那轉過去的身影,心中百感交集。
“柳若霜,你身為本宗聖女,當與聖子齊心協力,光大本宗。”“自從你出生的那一刻起,你就隻屬於一個人,那就是聖子淩天。”“世間除了聖子無人可見聖女真容,見者刺瞎雙目,挑斷手筋腳筋,淩遲處死。”宗門中長輩的話語不斷在柳若霜耳邊回蕩。但是就在這一瞬,萬千話語萬千宗規都被冷宇軒曾經說過的話壓製了下去。
“在下冷宇軒。”
“冷若冰霜麼?嗬嗬,不見得吧。”“柳姑娘,人生在世,當追求那逍遙自在,無拘無束。即使有煩心事,多去憂愁自尋煩惱也改變不了什麼,不如坦然麵對,一切隨心。”“柳姑娘,你沒事吧。”“柳姑娘,我送你回畫舫吧。”宇軒曾經對她說過的話此時再也揮之不去,不斷的在那耳邊回蕩著。
此時冷宇軒已經走出了十餘步,這一刻柳若霜心中久經壓製的情感再也克製不住,瞬間爆發開來。“冷公子。”柳若霜急切的一聲呼喚,趕了上去,冷宇軒緩緩回身,柳若霜猛地撲進了冷宇軒的懷裏,頓時溫香軟玉抱滿懷。
“嗚嗚嗚。”柳若霜在冷宇軒懷中不住的啜泣,淚水瞬間打濕了宇軒的衣襟。此時冷宇軒仿佛也明白了自己對若霜的感情,仿佛相擁懷中的佳人就仿佛擁有了全世界一般。他輕撫她的後背,溫柔道:“心裏悲傷就在我懷中哭泣,不管何時何地,我的肩膀都能為你遮風擋雨。有什麼不順心的,告訴我,好嗎?”
“恩。”柳若霜微微點頭:“我與淩天皆出自同一個宗門,宗門的名字我暫不能說。”柳若霜理了理思緒接著道:“我為我宗中的聖女,而淩天就是這當代的聖子,也是下任的宗主。而曆代聖女均為聖子的妻子,也就是那日後的宗主夫人。”
“自小我就不知道自己的父母究竟是誰,灌輸的思想就是嫁給聖子,共同光大本宗。”柳若霜埋首在冷宇軒懷中,無助的哭著:“淩天也許在大部分人眼中是那麼的優秀,有著俊朗的外表,無雙的武藝,更是將來的一宗之主,前途不可限量,但是我心中真的不喜。”
“那日秦淮河畔,我本無心一曲,卻引來冷公子簫音和鳴。便引起了我的好奇之心,要知我自幼自負樂道無雙,難逢敵手,但是當日聽冷公子一曲簫音,方知公子的樂道境界並不在我之下。”
“別叫我冷公子了,叫我宇軒吧,我也不叫你柳姑娘了,稱呼你為若霜,可好?”冷宇軒扶正了柳若霜的身軀,望著柳若霜的眼中滿是柔情與憐惜。當日初見,便仿佛千百年老友重聚,那日比武場再逢,千言萬語,道之不明。
“恩。”柳若霜臉色通紅:“宇軒,那日你可知,上船之後見到你我便有種似僧相識的感覺。我的姓名本來不便暴露,但是那次卻不知不覺對你說出了自己的真名。”
柳若霜抬手把微亂的發絲攏至耳後,接著道:“那日湖畔細雨微風,我有感而發,一曲《瀟湘夜雨》的確也代表了當時我那悲苦的心情。之後宇軒你同樣的一曲,卻令我這十幾年的低落心情第一次有了一絲欣喜。我自小在樂道方麵從未服過一人,但是宇軒你卻令我由衷的感到佩服。”柳若霜抬頭望著冷宇軒,眼中滿是深情。
“跟我走吧,若霜,跟我回無極宮。”冷宇軒突然說道,雖然說得突然但是他那堅定的眼神,卻表明了這個決定做的是如此的認真。
若霜雖然遲疑了下,但是她那欣喜的眼神卻表明了她其實是願意跟冷宇軒走的。“我。。”她正準備回答,此時卻被畫舫上一聲大喝給打斷了:“夠了,你這樣是在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