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懿微微歎道:“此時怪不得霜姑娘,是我疏忽,忘了告訴你那水中有護水龍神,我不過走開一會,實在沒有料想到霜姑娘會到水邊去…”
“現在已近黃昏,這山中恐怕不會再有人往來,明日清晨,此處會有些樵夫經過,我們還不至於困死在這,霜姑娘不必太過擔心。”
聽他這麼說,我心中稍寬,再看他臉上似乎也沒有絕望之色,悲傷之意才又淡了幾分,他來到我身前,從地上撿起一束有些殘壞的紫色小花,道:“本來是想送給你的,可歎壞了…”
我心中“咯噔”,有些不知所措,看著他手裏的花,心裏油然升起一絲奇異的感覺,見他要把花扔掉,我忙鬼使神差的一把接了過來,道:“不要扔,我很喜歡。”
整個山洞空空蕩蕩,我和司馬懿各自坐在一邊,起先我們還能有說有笑,到後來,便都各自沉默了下來,四周很寧靜,我手中攥著紫色小花,看著外麵的光線一點點變暗,直到整個山洞徹底沉寂。
我的心中有一絲緊張,隱隱之中又有一點慶幸的感覺,但我始終不明白,自己在緊張什麼,又慶幸什麼。
白天的時候,洞內還有些許的暖意,到了晚上,整個山洞裏就涼了下來,清冷的月光照到地上,就像是凝了一層厚厚的霜,時有冷風從石縫間灌入,我忍不住抱緊雙肩,打了個寒顫,寒氣刺骨,我甚至自嘲的想著會不會等不到樵夫經過這裏把我們救出,我就已經凍死在這裏了。
“霜姑娘,如今已值晚秋,夜晚寒涼,你是不是覺得很冷。”
我環顧四周也沒發現有什麼可以生火的東西,有些失望,黯然“嗯”了一聲。
“你信不信我?”聽他這麼問,我有些訝異,道:“仲達大哥你說什麼?”
“你到我身邊來。”
難道他有辦法可以取暖?我將信將疑的走到他身邊,續聽他道:“你轉身,坐下來。”
我雖不知為什麼要這樣,卻隻能照他說的做,我才坐定,便覺腰上一熱,他溫暖的身軀貼上來,一時間就驅除了我身上的寒冷,他在我身後極是鎮定的道:“請霜姑娘原諒,除此之外,別無其它取暖之法。”
我本想掙紮開來,可聽到他這麼說,又覺得他說的有些道理,無可置疑,這洞中除了彼此的體溫,我們沒有其它的方法來熬過這個寒冷的夜晚。
我就木木靠在他身上,也不敢動。
不知在黑暗中依偎了多久,他才輕聲在我耳畔發話:“現在有沒有好些。”聲音說不出的溫柔,似乎還帶了些許曖昧,那灼熱如炙的氣息掃過我的耳畔,頗有些挑撥的意味,我心中“通通”直跳,一種酥酥麻麻的感覺襲遍全身,莫名產生了一種無法言喻的期待,意識到自己已經有些心猿意馬,臉頰耳根頓時有若火燒,慌忙鎮定心神,垂頭微微朝旁側移了移。
他似乎感覺到我有心逃避,環於我腰上的手不禁一緊,黑暗之中,我看不清他的表情,隻感覺他的氣息慢慢向我靠近,夾帶了一種怡人的草藥香味,他的發絲撩過我的臉頰,令我微微有些沉醉,他的唇在我的耳畔若有似無的廝磨,我不自覺輕哼了一聲,他微微一愣,輕聲笑道:“霜姑娘,你怎麼了?”
“我…”我耳根一熱,想到自己剛才那聲低吟,隻覺羞不可當,細不可聞的道:“我沒事。”
他的手漸漸鬆了許多,抬起頭,那股灼熱溫厚的氣息隨之在我耳畔淡去,淡淡一笑,道:“霜姑娘,既是沒事,就早些休息。”
我“嗯”了一聲,心中卻有一絲莫名的失落,偏過頭閉上眼睛,也不敢再多想什麼,迷迷糊糊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