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華龍演繹幾個字,張經理旁邊的女服務員眼前一亮,禁不住的說道:“許秋石,我認識你誒,你不是柳青青的經紀人麼?”
跟女服務員相比,張經理到時鎮定不少,她對著女服務員使了個眼色,然後歉意的說道:“不好意思,服務員沒見過世麵,讓您見笑了,不知許先生找我什麼事?”
“我主要是過來打聽一個人,不過這個人可能已經不在這裏了,所以我想經理應該能夠知道。”許秋石上下打量了一下張經理,然後禮貌的說道。
“噢?那許先生您知道你要找的人叫什麼麼?”張經理一邊說著一邊上下打量著許秋石,臉上露出了迷惑的表情。
“他的工號是2013,至於名字我也不太清楚。”許秋石如實說道。
“這我到是不記得了,不過我能幫你查查,一般離職的員工,我都會做一個記錄,以便之後給總經理看。”張經理低頭故作思考了一會,然後抬頭對許秋石笑了笑說道。
“那就太謝謝你了,能現在就幫我查查麼?不過我要找的人或許已經走了很長時間,十六年前他在這裏呆過。”許秋石聽了張經理的話,顯得有些急切的說道。
“十六年前?行,那許先生,您先在這裏坐會。”張經理說完帶著女服務員走了出去。
許秋石坐在員工休息室裏耐心的等待著,大約過了十分鍾左右,張經理拿著幾個日記本走了進來。
“我把1993—1996年員工離職的記錄都拿來了,如果他是在這個時間離職的話,這裏麵就應該有許先生您想找的人。”張經理將幾個日記本放在許秋石麵前,然後自己拿起一本翻看了起來。
“打擾了張經理的時間真是不好意思。”說著許秋石也拿起一個日記本,用心的尋找了起來。
“沒事,我覺得許先生您很麵熟,我以前有位員工跟你長得特像,不過時間太長了,我記不起他的名字了,好像也走了能有十來年了。”張經理一邊說著,一邊低頭看著日記本。
“噢,是麼?遠東飯店開了多長時間了?”
“遠東飯店可是老牌子了,解放前遠東飯店就遠近聞名,它是青宛市口碑最好的飯店。”
“那您在這裏幹了多長時間了?”
“算上今年整二十年了,時間過的可真夠快的,當初我過來時也隻不過是個服務員,回想起以前真是又辛酸又覺得回味無窮。”
日記本裏密密麻麻記著許多的人名,一般名字的後麵都有一個小括號,裏麵記著員工在職時用的工號。兩人一邊聊著一邊認真的尋找著,很快許秋石在1998年的離職表上麵,找到了2013這個數字。
“找到了,這上麵寫著的人名叫劉凱,標注的是九八年四月二十九日離職。”許秋石欣喜的念出日記本上的標記,然後抬頭看這張經理,希望她能想起關於這個人的事。
“劉凱,對,劉凱,就是這個人……”聽見劉凱這個名字,張經理似乎比許秋石還要激動,起身興奮的說道。
“怎麼張經理認識這個人?”看見張經理激動,許秋石也跟著激動了起來,心裏砰砰的亂跳。
“剛才我就一隻在想這個名字,這就是我說長得像許先生您的那個員工,雖然當時他還很小,但你倆人的神態特像。”
“噢?那張經理還記得他什麼事情,能跟我說說麼?”
“他是我們遠東飯店員工裏麵迄今為止最小的一個,當時來這裏時隻有十幾歲,是我招收的他,他來應聘時我看他年齡太小了,就沒同意,不過後來他跪地求我,說他是為了供哥哥上大學,家裏還有失去勞動力的父母,所以才出來打工的,我心一軟就讓他在這幹了。”
“那您還記得他為什麼離職麼?”
“記得,當時他收到一封信,信裏說他哥哥要結婚,他本來請了一個禮拜的假,之後就沒在回來過,我在日記裏記載的是他請假的時間。”
“之後他就在也沒回來過?”
“沒有,連聲招呼都沒打,我想這孩子當時可能是遇到什麼麻煩事了。”
“那他在這裏有沒有什麼朋友?”
“這我就不清楚了,許先生,這個劉凱是您的……”
“喔,一個老鄉。”
“老鄉?”
“對,老鄉。那個……今天這事多謝張經理幫忙了,今天時間不早了,我就先走了,改日我在過來道謝。”
“嗨,這算什麼忙,許先生您以後多多關顧本店就行了。”
“一定,那我就先走了。”
從遠東飯店出來後,一路上許秋石都在琢磨張經理的話,如果按照張經理所說的話,這個叫劉凱的男人的確在遠東飯店當過服務生,也的確收到過一封信件,但奇怪的是,這封信怎麼就到了許秋石的手裏了呢?
劉凱是信中劉瑞祥的弟弟,劉凱得知劉瑞祥要結婚的消息後,便離開了遠東飯店,從此再也沒有出現過,那這封信究竟是在劉凱離開遠東飯店之前送到許秋石手裏的,還是在離開遠東飯店之後送到許秋石手裏的,許秋石跟這個劉凱又是什麼關係?
許秋石到家時已經將近十一點,此時白嫂跟許晴兩人都已經休息了,許秋石疲憊的回了自己的臥室,一頭躺在床上,心裏一邊琢磨著那幾張暖味照片的事,一邊琢磨著唐宗從公司出來時說的那句話,還有之前古小詩跟柳青青的種種舉動。
許秋石發現人的大腦真的很有限,幾天來留下的所有疑問幾乎要將他的大腦擠爆,此時許秋石真真想像電影裏那樣,擁有一個月光寶盒,穿梭回他出車禍之前,如果真的可以從來的話,無論如何許秋石也不會去殺唐沙沙。
如果唐沙沙沒有死的話,他也就不會出車禍,也就不會失去記憶,也就不會陷入種種的謎團之中,也就不會被成千上萬個問號壓成肉醬。但如今一切都已經晚了,可笑的是許秋石直到現在都不清楚,他為什麼要去殺害唐沙沙。
殺唐沙沙的理由是柳青青給的,然而柳青青究竟是個怎樣的女人,許秋石現在都不清楚,昨天許秋石對柳青青說出自己的猜測時,柳青青一轉身就將她自己推脫得一幹二淨,仿佛這一切跟她一點關係都沒有,就是這樣一個女人,她說出的話真的可信麼?
還有古小詩,她和許秋石是怎樣相遇的,包括兩人在一起時都幹了什麼,由始至終都是古小詩一個人在說,許秋石就像是一個傻子,古小詩說什麼他就相信什麼。
從醫院蘇醒到現在,許秋石唯一記起來的,就是他如何借用古小詩出門的空蕩潛入她家,然後又是如何殺死的唐沙沙,還有就是那隻原本已經溜走,卻又安然無恙回來的黑貓。
它叫什麼了的?
對,血耳,天知道許秋石為什麼給它起了這樣一個名字,他明明記得在殺害唐沙沙當晚,他還誤以為那隻貓是假的。
腦袋又開始疼了起來,每次隻要一深入的思考,腦袋裏持續繁殖的小蟲子便開始活躍了起來,而且頭痛的頻率也在逐漸的縮短。許秋石從床上爬起,急忙拿出幾片藥吃上,然後坐在床上按摩著太陽穴,心裏琢磨有必要在去醫院做一次複查。
小蟲子似乎累了,慢慢的都安靜了下來,許秋石拿起水杯,倒了一杯綠茶喝掉,然後躺在穿上準備睡覺,就在這時許秋石的餘光掃到了一本筆記本,這個筆記本裏麵寫著日記,是在另一個房間跟那幾張相片一起發現的。日記是了解一個人內心最好的鑰匙,不知那裏麵許秋石都會寫什麼內容。
許秋石這樣想著從床上起來,走到電腦旁將日記本拿在手上,然後又回到床上斜躺著,借著床邊台燈發出的光亮,緩緩的翻開了日記的第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