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叫,是那種撕心裂肺的叫喊聲。
許秋石猛然睜開雙眼,他做了一個夢,一個十分可怕的夢,夢中驚醒後,天已經大亮了。
從床上坐起,雪耳就蹲在許秋石的旁邊,喵喵的叫著,那聲音不是像餓了,更像是在對許秋石訴說著什麼。
許秋石搖了搖腦袋,心裏想著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這才想起昨天他出了車禍,迷迷糊糊中自己竟然從車上下來,然後自己走回了家。
相對於昨天晚上,頭腦清醒了許多,許秋石從床上下來,若有所思的向外麵看了看,正如電視預測的一樣,雨晴了,太陽毒辣的照著地麵,短暫的晴朗過後,青宛市將麵臨一場史無前例的大暴雨,一場天災正悄然而至。
血耳叫得更厲害了,臥室的房門開著,可能昨天許秋石進來時忘記了關門,所以血耳溜了進來。
許秋石沒理會它,走出臥室下了樓。樓下空蕩蕩的,許秋石喊了幾聲古小詩,沒有人應答,拿出手機看了看,時間已經接近中午了,或許古小詩有事出去了。坐在沙發上思考了一會,最後許秋石覺得為了女兒,自己應該將事情的原委告訴古小詩,畢竟她也是為了許晴著想,更何況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也沒有隱瞞的必要了,倒不如將計就計。
許秋石這樣想著,將電話打給了古小詩,然而電話想了許久,並沒有人接聽,在打,依然是同樣的結果,正在許秋石撥打第三遍時,隱約間似乎聽見樓上有音樂聲。
或許古小詩還沒起來呢。這樣想著,許秋石將電話掛斷,快速的上了樓,到達古小詩的臥室時,許秋石先是輕微的敲了幾下,見沒人回應,於是便直接將門推開了。
臥室裏沒有人,被子疊得整整齊齊的,手機放在床邊,稍微一傾斜就會掉到地上,許秋石走過去,拿起手機看了看,的確是古小詩的手機,上麵有十幾個未接來電,其中三個是許秋石剛才打的,還有幾個是一個叫馮隊的人打的。
沒帶手機古小詩會去哪兒呢?許秋石拿著手機退出了房間,血耳不知什麼時候到了客廳,在沙發上雙眼死死盯著樓梯處,見許秋石下來,又開始喵喵的叫了起來,那聲音讓許秋石心煩意亂,他走到沙發前,伸出右手狠狠打了一下血耳,血耳似乎被打疼了,喵喵叫著跳下沙發向廚房的方向走去。
許秋石自己弄了些吃的,然後坐在沙發上看了一會電視,已經下午一點多了,古小詩還是沒有回來,許秋石開始暗暗覺得事情有些不對了,於是拿起古小詩的電話,給那個叫馮隊的打了過去。
“喂,小含,你在幹什麼,打一早上電話,怎麼不接?”電話裏,傳出了男人焦急的聲音。
許秋石停頓了一會,然後才小心的說道:“我是許秋石,你們也聯係不上古小詩麼?”
“古小詩?偶,對,這電話不是她的麼?”對方先是驚訝了一下,然後好奇的問道。
“是,不過……”許秋石話還沒等說完,猛然發現窗戶外站著一個男人,許秋石嚇了一跳,電話一下掉到了地上。
站在窗戶外的男人,見許秋石發現他了,於是一個閃身躲了起來,許秋石沒來得及撿電話,直接從客廳跑了出去,男人剛走出沒多遠,許秋石快速追了出去。男人跑到花園時,突然停住了腳步,許秋石也緊接著停了下來,站在男人身後大口的喘著粗氣。
“我們又見麵了。”男人沒有回頭,在原地站了一會後說道。許秋石緩過氣來,這時他才發現,站在眼前的男人,正是前天晚上還有昨天晚上一直跟蹤他的那個男人。
“我知道你是誰了,告訴我你想幹什麼?”眼前的這個男人就是蔣凱生,當初柳青青威脅他殺唐沙沙時,許秋石無意間在白袍院長的醫院裏發現了他,然後給了他一筆錢,讓他去恐嚇柳青青。
“你恢複記憶了?不過一切都晚了。”蔣凱生轉身,雙眼裏掛滿了血絲,眼睛有些紅腫,似乎哭過。
“什麼意思?白袍院長究竟想幹什麼?”雖然許秋石已經恢複了記憶,但麵對一個跟死去的唐沙沙擁有一樣臉的男人,許秋石還是有些緊張。
“不是白袍院長,是唐宗。”蔣凱生低沉的說道。
“唐宗?他想幹什麼?”許秋石一臉茫然的看著蔣凱生,他原本以為是白袍院長讓蔣凱生跟蹤的他。
“和你一樣,想報仇。”蔣凱生說著拿出一根煙,坐在了花池旁邊的水泥上,然後將煙扔給許秋石,自己又拿出一根點燃。
“他報仇?什麼意思?”許秋石接過煙揣進兜裏,警惕的看著蔣凱生問道。
“你殺了他的女兒,唐宗跟女兒的感情非比尋常,他愛他的女兒,甚至超過了一切。”蔣凱生狠抽一根煙,然後說道。
是的,唐宗愛他的女兒,許秋石卻殺了他的女兒,所以唐宗要不惜一切代價為女兒報仇,許秋石千算萬算,卻忘記了把親情算計在內,他自認為唐宗講義氣,又跟他是拜把兄弟,他即使知道女兒是許秋石殺的,也未必會翻臉不認人,看來許秋石想錯了。
“他想怎麼報仇?是一命陪一命麼?”許秋石默默的說道。
“不,是四命陪一命。”蔣凱生說得很平淡,就像是這件事情跟他沒有任何關係一樣。
“四命?都有誰?”許秋石臉上露出了驚訝的表情,急忙的問道。
“你,柳青青,蘇小含,田巧巧,現在田巧巧已經死了,蘇小含也已經死了,就隻剩下你跟柳青青了……”
“蘇小含?”許秋石猛然想起,剛才打電話時,那個馮隊稱呼古小詩為小含,也許蘇小含才是古小詩的真名吧:“蘇小含跟這件事情有什麼關係?還有田巧巧,他又和這件事情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