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登徒子看周小小不上當,隻得收起了嬉皮笑臉的態度,擺開架勢,狂妄道:“小兄弟,別說哥哥沒提醒過你們,再不閃遠一點,小心挨揍。”
周小小仗著人多,根不不怕,自己也撿了根棍子上前打群架。
誰料那登徒子真有兩下功夫,周小小一群人都奈何不了他,當然他一時半刻也跑不脫。
周小小身上挨了一腳被踹飛出去,又咬牙從地上爬起來,正欲再衝上去接著打,卻見一匹白馬飛馳而至。
馬上之人穿了一身白衣,黑發飄然,俊美非常,來到近前翻身下馬,一係列動作十分瀟灑。
那白衣青年朗聲道:“住手!”
那登徒子才不肯聽,發狠了打想趕緊逃命。周小小的小弟們已經支撐不住,紛紛倒地。
那白衣青年冷笑一聲,飛身加入戰團,手裏寶劍根本沒出鞘,三兩下就將那登徒子打翻在地踩於腳下。
那登徒子疼得鬼哭狼嚎,顫聲問道:“你是什麼人?”
那白衣青年微微一笑,自報家門道:“在下是武林盟主之子燕飛鷹,路見不平自然要行俠仗義。”
那登徒子本來還試圖掙紮兩下,聽到燕飛鷹報出名號,他立刻喪失勇氣,萎頓不語,認了栽。
周小小這輩子從來沒有那樣印象深刻的一天。秋日高懸,烏鴉亂飛鳥鳴嘶啞,紅花綠樹磚磚瓦瓦泥土路,周遭景致都是她熟悉的,唯獨那白衣白馬的俊美少俠宛如天上掉下的神仙,又似驚心一劍刺入她的心扉。
母親告訴她,男人都不是好東西,越是俊俏的男人越壞,調戲少婦的登徒子無疑是典型代表。可燕飛鷹燕少俠的出現,打破了周小小自小奉為金科玉律的信條。
那一天她徹底忘了去追那被調戲的少婦訛詐封口費,隻傻嗬嗬帶著一幫小弟跟著燕飛鷹去了官府做旁證。
燕飛鷹還有別的正事忙,自然不會與一群無名的小混混有太多瓜葛,隨便說了兩句江湖上的場麵話,就騎馬揚長而去。
周小小仰望之餘,也隻能是帶著小弟們繼續過小混混日子。
這一天與以往似乎沒有什麼不同。
周小小把稻草一吐,強作一副經驗老道的樣子,裝腔作勢教育者小弟們道:“我早說過,當地痞惡霸也需要磨練,這活兒不是什麼人都能做。首先臉皮夠厚,其次要心黑手狠。誰不給錢就砸誰的攤子,看見軟柿子使勁捏,發現比咱們狠的溜快些,技巧不用我反複強調了吧。今天我就親自出馬,讓你們見識見識……”
周小小話沒說完,就見一群穿著華貴衣服騎著高頭大馬帶著腰刀的人,護著一輛金燦燦豪華耀眼的馬車向著他們的地盤而來。
領路的是附近擺攤子的老頭,周小小看他年紀大,買賣也不景氣,一向是網開一麵打對折收錢。今天這老頭領過來的人,用小腳趾都能看出一定是有權有勢有錢人,他們這種小地痞絕對不敢去招惹。這老頭想幹什麼?
周小小畢竟隻是個未滿十六歲的小姑娘,雖然一直女扮男裝混跡市井,雖然有膽子對小弟們吹噓見過不少大風大浪,真正遇到紮手的,她第一反應還是趕緊跑路求得自保。她心裏有些慌,手裏的棍子拿著有點晃,扭頭對兄弟們低聲說:“風緊,扯呼。”接著拔腿先跑了出去。
老頭旁邊的一個衣著華貴的中年人看到周小小一夥兒人要跑,趕緊抓住老頭問道:“哪個是周小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