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秦瑤看來,寧重樓急切地向著她伸出手臂,像是要拉住她,她越發害怕。他是中了攝魂術還是根本就怒極想要對她不利?做賊心虛,秦瑤驚慌地又退開幾步,手摸著背後的牆,憑著記憶搜索著那個開啟密道的機關。
寧家刑房之內,廿一的處境更是凶險。
“重樓……”李牧雲恍惚地喊著那個名字,聲音出口才意識到眼前的人不是他,是那個人的奴隸兒子。一個從小被踩在腳下受盡折磨卑微如塵土的奴隸,怎會有那種眼神?廿一一向是溫順的,為什麼變了,廿一都知道了什麼?
李牧雲靠近廿一,用鞭子戳入那翻卷的傷口之內攪動,陰森森質問道:“賤奴,是誰告訴你這些?”
廿一痛得身體顫抖,背上鮮血淋漓,手腳下意識撕扯著鐵鏈,想要掙脫桎梏,語氣卻是越發強硬,不回答問題,而是繼續要求道:“告訴我真相!否則我就死。”
這不是廿一情急之下胡亂說,這麼多年他清清楚楚明白李先生不願意他死,有的時候他不想活了,李先生還會用各種辦法勸誡阻止,千方百計將他救活。李先生留他活命一定有用意的,也許是為了比武切磋,也許是為了滿足心中某種扭曲的念想。總之,他若死,李先生會得不償失。
果然,廿一以死相逼,李牧雲立刻停了手裏動作,身形一晃轉到廿一身前,捏住他的下巴強迫他抬頭睜眼。
廿一知道李先生會攝魂術,許多次他失去生念,李先生就會用這種方法控製他的心神,再用別的途徑刺激著他繼續活下去。
廿一當然不想死,不過他不能讓李先生看出破綻,他閉上眼,咬破舌尖,唇畔流淌血絲,刺目腥紅。
李先生緊張地加重了手裏的力道,凝聲在廿一耳中灌輸著命令:“賤奴,睜開眼,不許死。”
廿一的唇角微微翹起,露出極為罕有的冷笑,沉默以對。
山洞之中,李牧雲精心布置的豪華大床之上,被緊緊捆綁的寧重樓,也曾有過如此笑容。這笑容如一柄淬了毒的匕首刺入李牧雲的心,一下下剜著肉,蝕骨之痛。
為何寧家父子兩人這樣像,明明從不曾生活在一起,身份也是天壤之別。寧重樓一貫驕傲,就算是忘了過去當了家主性情收斂許多,不願被人那樣羞辱也是正常的。而廿一,從小就衣不蔽體,自卑可憐,難道骨子裏的傲氣與生俱來十六年都不曾磨滅,一旦被逼到絕處爆發出來,更加強烈麼?
李牧雲恍然間意識到,自己究竟想要的是什麼。大床上一絲、不掛的寧重樓,武功早已不是他的對手,他可以對寧重樓為所欲為,他卻興奮不起來找不到一點愉悅。反而是一個眼神一絲冷笑,能刺激著他內心最陰暗的角落都為之沸騰,找回當年那種感覺。
怪不得……
無力還手的寧重樓,不願與他過招的廿一,都無法滿足他。被人擊敗,被人征服,原來要的是那樣的刺激才能找到興奮。
李牧雲鎮定心神,收了神魂術,唇角浮起強裝出的不屑,輕蔑道:“賤奴,你想知道真相?這也不難,隻要能接下我一百招,我就告訴你。在這鬥室內,不要讓外麵那些人發現,咱們兩個好好切磋一次,如何?”
廿一心念稍動,故意表現出猶豫之色,反問道:“如何比試?將我內力封住鎖鏈加身麼?還是例行刑責結束之後再比?”
“賤奴,你倒是越發硬氣了?敢對我提條件?”李牧雲心裏其實很喜歡廿一這種說話的態度,帶給他從未有過的新鮮感。
按照廿一的武學修為,倘若身上沒有傷支撐一百招絕對沒有問題。不過廿一身上何嚐有沒傷的時候,現在更是中毒又挨了重重鞭責,傷病不輕饑寒交迫……如果這樣還能撐過一百招,隻要想想就讓李牧雲興奮不已躍躍欲試。
禁錮手腳的鎖鏈立刻被解開,內力封禁除去,廿一跌在地上,本能地蜷縮起身體,迅速調息,讓真氣充盈經脈。
然而李牧雲根本不給他更多的喘息機會,手中魚鱗刑鞭如毒蛇一般,狠狠甩出,就那樣無情地呼嘯著擊向廿一毫無遮掩已然傷痕累累的身體。www.gosky.net本網站每天堅持殺毒檢測,無任何病毒的綠色網站,飛天中文書目最為齊全,更新快。請大家幫助宣傳www.gosky.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