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哉回到家裏,長老們紛紛圍上來,七嘴八舌地說著朽木家的責任,而做為朽木家的當家主母,應當如何如何,心得心煩,但卻無法拒絕
這是當初他們答應讓他娶緋真時的條件
終於,在那些長老把要說的話都說完後,白哉便回到自己的院子,從頭到尾,都沒有發表過任何意見
打開供奉緋真牌位的小櫃,因為不是貴族,死後的牌位,不能放入朽木家祖先牌位坊
“緋真……”
另一邊,奉絮在回到戲團之後,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尤其是團長,跟在奉絮身邊噓寒問暖,讓人看了,不知道誰才是小小的樂伶,誰才是團長了
“啊,這幾天我可能都怎麼會在這裏,不過放心,演出的那天,我會到場的,嗬嗬。”
櫻花飄落,隻是,這顏色,到底會讓誰而瘋狂……
第二天,夜晚,白哉做完所有的工作之後,走在空空的街道上,安靜的時刻,讓批閱了一天文件的白哉,稍微放鬆了一下,但一想到又要回去麵對長老們的勸說,白哉又皺起了眉
直到走到昨天經過的那片樹林,白哉停下腳步看了眼,然後收回眼神,打算繼續往前走,隻是
“蘇堤醉紅橋煙雨樓
菡萏消倚朱閣人空瘦
淚作酒換西湖十頃秋
桃花依舊
斷橋覆雪燈如晝”
這歌,這琴,像是蠱惑人一樣,白哉的腳步,不由得再次脫離大道,像那小樹林走去
奉絮依舊和昨天一樣,坐在同樣的位置,彈著同樣的歌謠,在聽到有腳步聲接近後,睜開眼看了那人一眼,點頭一笑,繼續輕聲低唱
“南屏客滿
把酒黃昏後
瓊酒共醉輕唇觸眉頭
空老月難盡相思花~不留……”
看著停止彈奏的少年,白哉知道,這歌,應該還沒有完,隻是不知為何,少年隻彈一半
白哉站在少年旁邊,誰都沒有說話,看著湖水波光粼粼,白哉的心裏,突然變得也和這湖水一樣平靜而安穩
直到,那個少年站了起來,朝白哉點頭彎了彎腰,然後便抱著琵琶走了
白哉看著少年遠去的背影,再看看這醉人的湖水,卻沒有了剛剛的安穩,有的,隻是一種寂寞的感覺
白哉皺了皺眉,寂寞不是他該需要的情緒,所以,白哉也毫不留情,轉身便離開了
而那池湖水,從頭到晚一直都沒有變……
第三天,第四天,白哉在經過那樹林時,總會碰到那個少年,聽著他彈那一半的歌曲,享受著一天中唯一安穩的時刻
第五天,今天的白哉早早批閱完所有的文件,這速度,讓六番隊的人以為他們的隊長越來越愛工作了
站在小樹林裏,白哉自己也有些不明白,為何會如此,急忙地批閱完那些文件,又用瞬步來到這裏,可是,明明已經來到這裏,為何心裏的煩躁並沒有減少?
看著平時少年一直坐的位置,白哉又皺了皺眉,難道是今天來得太早了?他……為何還沒有來?
直到白哉等了好一會後,那少年依舊沒有來,白哉覺得自己煩躁的心情變得更煩躁了,正準備起身離去時,卻聽到背後的腳步聲
是他……
停止想轉動的腳步,站在原地,看著那少年站到他麵前,腰彎點頭,白哉首次也向他點頭示意,隻是,白哉在看到他脖子上的吻痕和手腕上明顯被綁痕跡時,情緒瞬間由煩躁變成憤怒
今天來晚,是因為這個嗎?
少年無視他的憤怒,坐在平時常坐的位置,隻是今天沒有唱歌,隻是彈琴
和平時一樣的景色,可是為何在看到少年身上的痕跡,白哉的心,怎麼也無法平靜下來
“……今日,為何不唱?”
聽到身旁人的詢問,少年停止彈奏,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但又沒開口說出來,低著眼,看著手中的琴,手也胡亂的撥弄著,然後,一聲清脆聲響,這,不是用手撥弄而發出來的
白哉看著少年咬著唇,無聲地哭泣,許是被這的湖水繚亂了心誌,走上前,輕輕將他擁在懷裏,然後聽著少年大聲地哭喊
奉絮今天,本隻想用眼淚讓白哉稍動凡心,哪知白哉會攬他入懷,再次聞到白哉身上陽光的味道,奉絮自己也不知道,為何由剛開始的輕泣,到最後的大哭,這,不像自己……
然後,這兩人誰都沒有注意到,那平靜的湖水,已經不再平靜
許久之後,奉絮已經不再哭泣,隻是任由白哉那樣抱著,然後
“那歌,為何隻彈一半?”
“……那,是個故事,願意聽嗎?”
“那一切,都是從一個賭局開始……魏青衣和弘曆……”
魏青衣(笑):你可想清楚了,若真要帶我回府,我賣笑半生自是不怕的,難道你也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