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紹亭讓她坐起來,她的臉剛好蹭在他的頸邊,她低聲和他說:“你明明說過,我脾氣這麼壞,離開你我哪兒也去不了。”
從她十七歲到如今,再沒有其他人能入眼。
華紹亭順著她的側臉一路吻下去,流連在鎖骨上,順著那條鏈子的輪廓輕輕咬了一下,他低聲問她:“有本事氣我,沒本事收場了?”
裴歡自知理虧,躲到一邊,背對他翻身去拉被子:“睡覺睡覺。”最後薄被和她都被華紹亭一起拉過去。
早已沒有蟬,隻有一整片安靜的夜。人心叵測,步步為營,那些枉費心機的過去已經一筆勾銷,從此就是隔世燈火。
裴歡翻身想躺下,可華紹亭按住了她的腰,她剛要抗議什麼,就覺得他在自己背後順著吻下去,緞子睡裙輕而薄,隻在背後有一條細細的包扣,華紹亭推開她的長發,竟然親自把扣子一顆一顆咬開了。
裴歡瞬間說不出話,整個人都亂了。
她渾身發抖,餘光裏看見華紹亭的手指,在燈光下顯得更少血色。他慢慢地伸手過來,按在她胸前那顆寶石上,突然就把鏈子扯斷了。
歐泊滾落而下,她不知道他要做什麼,但因為不知道……他做什麼都成了致命的誘惑。
華紹亭甚至沒有再說半句話,裴歡倒抽了一口氣,渾身發熱,一下就軟了。
裴歡心裏有點懊惱,莊驊剛才總是盯著她的項鏈看,自然逃不過他的眼睛。
她剛才仗著一點壞心思逞能,眼下終於意識到自己今天晚上別想踏實睡覺了,認命地反身過去抓他的手:“癢。”
華紹亭也不哄她,鬆開手。裴歡的睡衣已經從背後褪到一半,鬆鬆垮垮地掛在手臂上。她轉過身來臉都發燒,又小聲提醒他:“笙笙沒睡呢。”
他一下笑了,抱貓似的把她圈在懷裏:“孩子都說要家法處置。”
她也忍不住,亂七八糟扯他衣服,他身上總有沉香幽暗的味道,她太熟悉,糾纏著他往被子裏鑽。四下黑暗一片,裴歡仿佛全身都不是自己的,悶在暗處抓他,她在情事上什麼反應都是他給的,華紹亭對她的一切了如指掌,很快就能讓她叫都叫不出來。
裴歡漸漸放開了,她洗完澡套了一件蕾絲的胸衣。華紹亭的手指涼,按在繁複的紋路上有些柔柔的觸動,那感覺又癢又曖昧。她開始嫌衣服礙事,想和睡衣一起甩開,可他今天有點奇怪,偏偏喜歡隔著一層蕾絲咬她。裴歡被他弄得混亂一片,迷迷糊糊,過了一會兒,好不容易才想明白,立刻有點得意,整個人溫熱地靠過來問他:“你喜歡我穿蕾絲?”
華紹亭沒回答,沒有預兆地按著她進來。裴歡連睡衣都沒完全脫,上半身淩亂地被緞子纏在一起,越這樣反而越刺激,她很快就啞了聲音,嗚咽著幾乎透不過氣。
他果然沒忘,還來問她:“還想去打高爾夫嗎?”
裴歡拚命搖頭,有點委屈:“沒……我又沒答應他……”
她很快就完全沒力氣了,又抽不出手,服服帖帖叫他哥哥,隻盼他心軟,趕緊饒了她。
他看著她為自己神魂顛倒,緩了聲音慢慢哄,讓她舒服了才聽話。其實他不是為了莊驊的事不痛快,隻是到這一刻,華紹亭確認自己完完全全擁有她,才終於肯承認,其實他下車看到裴歡的一瞬間有些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