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林莫騫識相的沒來找雷蕾,就在臥室睡了,雷蕾和雷婷在客房睡的,其實說是在睡覺,實際上是在聊天,女人八卦的天賦是男人無法想象得到的,姐妹倆聊到淩晨三點多的時候才睡的。
造成的結果就是姐妹二人當了一次國寶,當然她們是無怨無悔的。雷婷第二天就要走了,是早上十一點的飛機,到那邊的時候要上班,所以早上走的時候林莫騫一道去送她。
隻是未曾想到,林母會過來,直接擋住了三人的去路,林母看了看雷婷,又看了看林莫騫,一臉的不可思議,其實說準確一點是震驚。
林母這次識相的沒阻攔,像是在逃離什麼一樣,急急忙忙就離開了,三人各懷心事,直到雷婷登機,雷蕾才想著去問。
“你阿姨好像不對勁,你發現沒有。”
林莫騫沒回答,拽拽的沒說話,雷蕾也不鬧騰,知道這會兒林莫騫也是心有煩躁,識趣是必須的。
林莫騫沒說話,但是確實心裏多有震驚,他在想阿姨是不是認識雷婷,聰明如他又怎麼會想不到裏麵的種種,如若可能一切還得和雷婷有關,雷婷是個有故事的人,那麼和他的阿姨有什麼關係,林莫騫想不通。
日子就這麼過著,轉眼已經和姐姐分開一個多月了,這一個多月裏她和林莫騫的關係有了質的發展。
林莫騫對雷蕾照顧的無微不至,雷蕾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滿足和幸福,她每晚都會對著天空說著“女兒看見沒有,媽媽很幸福,你要記得你還有個幸福的家,一定要記得。”
其實林莫騫也知道雷蕾每晚那樣做是在幹什麼,他又何嚐不是那樣的,每晚心裏都會告訴自己女兒的希望是媽媽幸福。
而今晚雷蕾依舊如此,即使是數九寒天,雷蕾還是站在陽台上一遍遍的說著,天空下著鵝毛般大雪,雷蕾在雪花中一遍遍述說著自己對女兒的思念。
林莫騫呆呆的看著默默祈禱的著,心裏蕩起了千層浪,她終究還是放不下,其實何止是她呢,自己還不是一樣的放不下。
“怎麼了,這麼晚你還不打算睡覺嗎,明天還要上班不要太晚了。”
林莫騫執拗著沒放開環在雷蕾腰間的雙手,抵在雷蕾的脖頸攝取她的溫暖。半天發出了沙啞的樂符:“我們要個孩子吧!”
雷蕾的身體僵了僵,怔怔的不做回答,就那樣任由林莫騫抱著,數九的寒冷一點也比不上思念孩子的痛苦,她知道這輩子她和他終究無法去坦然麵對孩子的問題。
“好了,不要說了,不早了,我們進去吧,當心感冒了。”也不管林莫騫僵直的背影,退出了他的包圍圈。
他苦澀的笑了笑,心裏劃過絲絲憂傷,他的女人什麼時候才能放開孩子的包袱。無奈的看著天空,隻是黑暗中全是白白的花朵,又怎麼會看見女兒可愛的笑臉,即使是星辰都無法追捕得到。
雷蕾確實放不下,她的無憂子她的三個孩子都是她的傷痛,這輩子她當真害怕要孩子這個可怕的事情。
倆人懷著無比忐忑的心情頭一次背對背閉目養神。
從那晚林莫騫提出要孩子開始,雷蕾就開始排斥林莫騫親近,總是逃避,他也知道她在害怕什麼,隻是逃避並不是最有效的辦法。
米諾今天來林氏找林莫騫,這幾日兩人正在交涉離婚的事情,其實林莫騫想著給米諾賠償的,可是誰都知道這段婚姻是米諾自己的選擇的,即使林莫騫不主動提出賠償,米諾都不會要求的,這段婚姻錯就錯在她自己,怪不得誰,叫人賠償真心過意不去。
米諾和林莫騫的婚姻算是徹底結束了,隻是她心裏有疙瘩,她想是時候去看看慕雲,喜歡了十三年的那個男人。
米諾到鄉下的時候是雷婷和丈夫來接的機,她沒想到短短的一個半月,米諾看上去憔悴了好多好多。
對於這個和妹妹同齡的女孩子,雷婷當真不願意看見現在她這樣子,可是心病的症結不在她身上,她也無能為力。
本是不打算讓米諾今天就去看慕雲的,隻是米諾說沒事,一定要今天看,沒辦法,雷婷隻好帶著她去。
慕雲的墳在慕家父母墳的旁邊,碑上的慕雲年輕瀟灑,風度翩翩,帥氣的臉上洋溢著幸福,其實這張照片也是慕雲在和米諾在一起的時候米諾幫他照的。
這是米諾十三年來頭一次來看慕雲,往事一幕幕回蕩在心間,米諾哭了,她心裏有的那座墳,埋著的是一個已亡人,和這話的本意有著千差萬別,她真的覺得十三年好累好累。
“慕雲,好久不見,你過的還好嗎。”
原來一切也是好久不見,她還能告訴慕雲什麼,是你有沒有想念我,或者是我想念你,可是他聽得到嗎?
“那邊天氣還好嗎,你過的好不好呢,對不起我該早點來看你的,我害怕來這邊找到答案,我害怕慘了,你說你愛的人不是我,你知道我多害怕嗎,雷婷學姐都告訴我了,現在想想我真的覺得我好傻,你一點也不顧及我的感受,就那樣走了,你知道我想念你的三千多個日子裏是怎麼過的嗎,整整九年,你看我都老了,你為什麼當初就狠得下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