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給家裏打電話,我聽到雷蕾尖叫的聲音,她肯定高興壞了,無憂子是她的命,她的命得救了,她自然是開心的。
我和哥哥輪流守著無憂子,那天我和哥哥在病房門外等了差不多三個小時,無憂子朝著我們笑,我們不能進去,醫生說小孩子從小一直都在生病,身體免疫力不是很高,所以在無菌病房得多住幾天,所以我和哥哥自然而然的選擇讓她呆在無菌病房,那是在無菌病房住的第五天,脫離危險期已經三天,大家都以為沒什麼事,就等著無憂子從無菌病房出來,最後出院,健康的和其他小朋友一樣上學去學校。
可是大家誰也沒想到,無憂子和我們笑過之後,就噴了一口血,我和哥哥慌了手腳,看著孩子就那麼在吐血,醫生和護士慌亂了手腳,再給無憂子做治療,我們是看著無憂子在我們眼前消失的,一點一點就像是小葉子一樣小手掉落下來,沒了氣息。
醫生出來的時候遺憾的搖頭,哥哥什麼話也沒說,呆呆的滑落到地麵上,醫生讓我們進去看無憂子最後一眼。
我不知道我是怎麼進病房的,後來哥哥抱著無憂子的小身體不放手,我們怎麼拉都不行,他就像瘋了一樣,不讓我們靠近。
鄭浩趕過來的時候,也正是哥哥在發瘋不讓無憂子的入太平間的時候,無憂子的身體已經僵硬,可是他就是不放開。
最後沒辦法,隻能請人給他打了鎮定劑,強行將無憂子的小身體帶走,我看到孩子臉上還有殘存的笑意,她可以再也不用受化療的痛苦,再也不用羨慕其他小孩子能夠上學而她不能。她帶著笑遠離了我們的世界。
哥哥醒來後,特別的鎮定,拿著無憂子從國內帶過去的芭比娃娃不放手,那是他給孩子買的第一個禮物,也是無憂子最喜歡的一個。
無憂子的離開是我們大家都沒能預料到的,對哥哥的打擊很大,然而最讓我擔心的還是雷蕾。不知道她知道孩子出事後該怎麼辦。
哥哥不吃不喝好些天,那一周時間裏哥哥都是在酒店拿著芭比娃娃一動不動,我們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哥哥變的很消瘦,已經好些天不說話,不吃飯,無憂子火化的時候他都沒能參加。
處理完無憂子的事情後,鄭浩罵了哥哥,說他不配給無憂子當爸爸。哥哥哭的很傷心,那是我從小到大頭一次見哥哥哭泣。
哥哥嚎啕大哭之後,開始振作,在美國呆了兩天,帶著無憂子的骨灰回了國。我是提前回國的,林氏的事情很多,哥哥一直忙著無憂子的事情,耽擱的不是一星半點,我是被鄭浩糊弄回國的。
哥哥的飛機直達雷蕾家那邊的城市,我去接機。一路上哥哥鬥不怎麼說話,我無法想象那個是我英俊瀟灑的哥哥。
到雷蕾家的時候,哥哥連進雷蕾家的勇氣都沒有,他抱著無憂子的東西,在大樹後麵躲了一下午,雷蕾的電話來的時候他總是說在路上。
其實不是,他親眼看著雷蕾在太陽底下等待他們回家,我想那時候他心裏很疼很疼,無憂子的事情是他這輩子無法彌補的傷,即使那些錯不在他,但是他會將那份自責埋在心中。
我讓哥哥把東西給我,讓我去說,可是他拒絕了,他說了一些連我自己都無法原諒我自己的話,其實哥哥說的對,要不是我自私的將雷蕾和無憂子的消息瞞著他,或許無憂子早就治好了,而不是和我們陰陽相隔。
哥哥的話讓我很疼很疼,我無法麵對雷蕾,隻能離開,我害怕再待下去我的良心會受到譴責,我沒回青城直接回了美國。
我不知道哥哥是怎麼將無憂子的事情告訴雷蕾的,反正我知道無憂子是雷蕾的命,無憂子的過世,不要了她整條命那是幸運。
聽鄭浩說哥哥是兩個月後才回到青城的,雷蕾病了很久,而且她爸爸媽媽也在無憂子去世不久辭世。我心裏說不出的疼,可是我沒有資格去照顧她,連一點希望都沒有,她的身邊有哥哥陪著,我想再大的困難他都會替她擺平。
我在美國沒呆多久,米琪就來找我,她是一個可愛的孩子,知道我不喜歡她,可是她願意等待,她說她不介意我心中有人,隻要我對她好就可以。
我和米琪的婚禮進行的很不可思議,就家人知道了一聲,再沒什麼一切都順理成章。
我和米琪結婚沒多久,哥哥和米諾的婚姻走到了盡頭,米諾和哥哥離婚,離的時候很瀟灑聽說。
後來米諾還來美國找我們玩耍。然後米諾又開始周遊世界,她說她累了那麼些年,現在好想去外麵的世界看看。
離婚後的米諾過的相當的瀟灑,她把自己的事情和我們都說了,自然一切不明所以的事情都順理成章了。
原來是因為慕雲,我們這些人,真的算是無藥可救了,所有人都是一個德行,都是圍著雷蕾這一圈的人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