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楠呆呆地望著這鼓鼓的信封袋,眼淚刷刷地往下流,最關鍵時候,最需要幫助之時,卻是本單位一位不起眼的吳海俊幫了自己。
林若楠的父親出院後,林若楠正式成為了吳海俊的女朋友,這讓所有追求林若楠的男孩憤憤不平,秀氣嬌美、重點大學畢業的林若楠找了一個隻有中專學曆、相貌平平的吳海俊。他們都覺得不可思議,他們一度猜測林若楠一定是看中了吳海俊的家庭背景,吳海俊的父親當時是縣委組織部的副部長。他們都不知道林若楠的父親出車禍之事。
吳海俊長林若楠3歲,個子不高,長相平平,忠厚老實,做事踏實,丟在人群中,影都找不到。吳海俊憑著父親的關係分配在縣司法局,林若楠畢業那年,正下放到海坑鄉鍛煉。
林若楠來到海坑鄉報到的第一天,吳海俊就被這個清秀、簡樸的女孩給吸引住了,雖然心裏一直很喜歡林若楠,但卻不敢表達,因為他發現喜歡林若楠的男孩太多了,比自己條件優秀的男孩比比皆是,隻好把對林若楠的滿腔愛戀深埋於內心深處,暗暗地注視著林若楠的一舉一動。
那天,林若楠接電話時,吳海俊湊巧在辦公室看報紙,看到電話從林若楠手裏摔落時,吳海俊知道林若楠一定是遇到了什麼大事。哪知道就因為此事,吳海俊成了林若楠一家的救命恩人,也因為這事,贏得了美人心。
那年年底,吳海俊鍛煉期滿,回到了司法局。年前,林若楠與吳海俊結了婚,第二年,林若楠也調回了縣城,任團委副書記,林若楠知道這是吳海俊的父親退休前提出的唯一心願。
“鈴鈴鈴--”一陣悅耳的手機鈴音響起,打斷了林若楠遊魂般地過往回憶 。林若楠從手提包裏拿出了手機,看了來電,按下便說:“媽媽,什麼事情呀。”
“楠楠,下了班到家裏來吃飯,昨天不是跟你說過嗎,我跟海俊也打了電話。”
“嗯,好的。”掛了電話,林若楠打起精神,朝著母親家的方向走去。
林若楠的母親叫孫蓮英,小時家裏貧窮,作為家裏的長女,不到七歲就被家裏作為主要勞動力開始幫家裏幹農活,掙工分,沒有進過一天學堂,但林若楠的母親人窮誌堅,正因為自己沒有進過一天學堂,才下定決心,立誌要把自己的兩個子女送進大學。
林若楠的母親家住在爛尾巷子的一棟破樓房裏,林若楠到了母親家時,母親正準備炒菜,父親則在擺放碗筷。灶上和桌上擺了不少切好的葷素菜。林若楠詫異地問道:“媽媽,中午還有誰來呀?怎麼弄這麼多菜呀?”
“沒有,就你和海俊。”
“媽媽,不是多次跟你說過嗎,自家人弄這麼多菜幹什麼,太浪費了。”
“你和海俊也好久沒有回家裏吃飯了,再說了,強強上了班,家裏也還沒好好慶賀下,就算全家團聚,慶賀慶賀吧。”
中午12點,林若強準點回來,臉上綻放著少有的笑容,林若楠的心裏頓感明亮,關切地問道:“剛去上班,感覺如何?”
“很好的,單位上的人都挺和藹可親的,對我也頗為關照。”
林若楠聽了,很欣慰,太久沒有看到弟弟這般開朗的心境了,林若強充滿朝氣陽光的笑容猶如冬日的暖陽,驅趕了林若楠心中連日來的陰霾和煩躁。
“咦,姐夫呢?他怎麼還沒有回來呀?”
“誰說我沒有來呀,我不是到了嗎?”,林若楠剛要回答時,吳海俊也一腳踏進了大門。
吃飯時,林若楠的母親問林若楠:“楠楠,聽說,我們縣裏的縣委書記被雙規了,有這事嗎?”
“嗯,是的”,林若楠剛剛輕鬆了點的心情,因為母親的話又變得有點陰鬱起來。不知為何,現在隻要有人提起縣委書記雙規一事,林若楠就會不由自主地想起午後的那一幕,雖說自己施計逃脫了,但實在是太僥幸了,如果縣委書記不雙規,自己跟著他們去外麵招商,難保不出事。
“這種人活該,太不像話了,縣裏那幾個女的也太不要臉了,恬不知恥,真丟我們甘寧縣人的臉。”吳海俊一旁義憤填膺的插嘴道。
林若楠聽了這話,感覺吞了隻惡臭蒼蠅般的難受,很不是滋味,林若楠雖然知道吳海俊不是說自己,但吳海俊罵得這麼難聽,無疑也是罵自己。林若楠從自身的體會告訴自己,那幾個女的或許也有什麼難言之隱,否則不會任由縣委書記拍攝D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