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楠,聽說,紀檢為那二十萬元之事,到查過你,是吧?“趙飛揚突然想起了此事,關切地問道。
“是的,他們打過你電話核實吧?”
“是的,我跟他們說,在沒有任何利益的關聯下,我借錢給誰難道這也觸犯了法律嗎?”
“雖然沒有觸犯法律,但違背了常理,他們去懷疑也是可以理解的。這錢,等我攢足了,就還你。”
“楠楠,這錢我不要你還,難道我自己的錢,我還沒有權支配它嗎?”
“可世人不這樣看,在他們的眼裏,我平白無故收你的錢肯定內有明堂。”
“你呀,就是考慮別人的眼光,考慮世俗太多,你可不可以為自己活一回呀。”
“我也想為自己活呀,可我身處這樣偏遠的縣城呀,打個嗝,半個城都能聽到,你以為這裏是海州呀,自己想怎樣就怎樣。”
“你跟我去海州吧!”
“如果我是一個自由人,是單個體,我說走就走,一個女人,生了小孩,她不僅僅是女人,更多的時候,她是一位母親。”
“偉大的母親,抱憾的女人!嗨!”
“飛揚哥,縱然我們無緣走在一起,但你依然是我人生中最美的境遇。”林若楠說這話時,轉過頭凝望著趙飛揚,深情的說道。
趙飛揚伸過一隻手,輕撫著林若楠的額前散亂的幾縷纖細黑發,溫柔地說道:“我的夢妻!”
“飛揚哥--”
林若楠與趙飛揚在鳳凰山腳的一家酒館裏吃完晚飯,才返回了甘寧縣,到了縣城,林若楠對趙飛揚說,要回婆家接女兒,趙飛揚才不舍的送林若楠到了林若楠婆家的路口。林若楠下了車,直到背影消失於巷子口,趙飛揚才開車返回了龍翔化工廠。
林若楠到了婆家時,隻聽婆婆說,女兒早一個小時前就被吳海俊接回了家。林若楠連忙趕回家中。
林若楠一進家門,女兒雯雯就奔跑過來,嬌聲地說道:“媽媽,你怎麼現在才回來呀,爸爸打電話來說,你會來接,但等到快六點了,都未見你回來。還是爸爸下鄉趕回來接我的。”
“對不起啊,雯雯,媽媽有點事情耽擱了。”林若楠愧意的說道,並張開雙手把女兒緊緊的抱在懷裏。女兒的話讓林若楠很自責,把女兒丟在婆婆家不管,自己卻與貪戀地享受與趙飛揚在一起的醉人時光。
“吃飯了嗎?”林若楠問道。
“我們在奶奶家吃了。”女兒答道,吳海俊則坐於沙發看電視,一言不發,也沒有表情,看到丈夫那個神情,林若楠愉悅的心情又變得有些陰沉,她感覺家裏最近的氣氛實在太悶,除了女兒天真的表情和爽朗的笑聲能讓自己獲得短暫的幸福感時,大多時間,林若南覺得家裏就像一個窒息的籠子,自己與吳海俊則成了籠子裏的兩隻困獸。
林若楠搞不清楚,吳海俊對她的態度怎會變成這樣,一向謙讓著她的丈夫,從房子抵押貸款之事起,凡事都不依不饒,以至走到今天橫眉冷眼的地步,難道這就應了人家常說的一句老話,一個成功的男人身後一定會有一個優秀的女人,而一個成功的女人身後卻會有一個傷透她心的男人。林若楠還算不得成功女人,充其量隻是職位比丈夫高一點、影響麵比丈夫大點。林若楠看到吳海俊那個神情,也失去了搭話的念頭,陪女兒寫完作業,玩了會遊戲,就悶坐於臥房裏看電視。此時電視裏正在播放電視劇《衝出圍城》,故事講述幾對中年夫妻在婚姻疲憊期徘徊於離婚邊界的矛盾糾葛。現在電視、網絡到處充斥著“癢婚”、“七年之癢”“八年之痛”等標題的小說和文章,現實裏也到處上演著背叛與複背叛的故事。林若楠想,現在的人都怎麼了呀?為什麼結婚多年後都癢了呀?這是時代的通病,還是流行性“病毒感染”,自己現在也感到癢了,而且刺癢得難受。
第二天,一大清晨,林若楠就接到李朝政的電話,叫她一起去龍翔化工廠。林若楠與李朝政來到龍翔化工廠時,看到趙飛揚、龔小龍、程翔等人正立於公司大院,他們一看到林若楠他們,連忙迎了上去。
“李書記、林鄉長,那些天實在不好意思,因為一直沒有籌到錢,沒意思回複你們,就把手機關了,沒想到給你們添了這麼大麻煩。”龔小龍一臉愧意的說道。
“龔總啊,你回來了就好,你這一走,我們林鄉長這些天可真受了些苦頭,所有的矛盾都指向了他,但她始終堅信你會回來,一直替你頂著各方麵的壓力。”李朝政說道。
“真是不好意思,林鄉長,讓你受累了。”龔小龍麵露尷尬。
“沒事的,你回來了就好,隻是上次打架那案子還一直懸而未解,我看是不是要找點關係疏通一下。”林若楠提醒道。
“我今天找你們來也正想說這事。”
“蔡琛還關在裏麵嗎?”李朝政關切地問道。
“對,他們說這次影響太大了,一定要拘留他十五天。”
“我看這事,不必太操心,主要是做好重傷家屬的撫慰工作,不管怎麼樣,關裏麵一段日子對他也有好處,人要學會控製自己的情緒,不管什麼情況下都不能太衝動,每個人都要為自己做出來的事情買單。”趙飛揚不以為然地說道。
龔小龍聽了,默不作聲地低下了頭,李朝政和林若楠則大跌眼鏡,他們都搞不懂了,按理說,趙飛揚作為龔小龍的最好兄弟,兄弟的員工進了號子,都是千方百計地想著怎樣把人給贖出來,而趙飛揚卻反其道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