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且慢,目前敵況不明,以您的狀態不能冒險進入,我已令金伶姐姐去取天道至正仙器‘九陽煌珠’,相信一定能辟逐黑霧,查明情況。”
易夢嫵年齡雖小,但處理事宜極為條理分明,無一遺漏之處。
話剛落音,金伶已在遠處飛掠而來。
“金伶,九陽煌珠!”
司徒婉急喝,金伶立即拋出手中耀眼金光,以極快的速度飛至現場。那金芒光球綻射萬丈,充斥著一股剛猛的陽煌氣息,明藹殿門處的濃烈黑霧被照射之下頓時向內縮去。
九陽煌珠耀照不休,停在了司徒婉胸前虛空之中。
“走,進去。”
司徒婉心急如焚,諸女再也無法阻止她向內衝入。
眾人相繼進入明藹殿內,皆是嚴陣以待,殿中卻是出奇地沉寂。待九陽煌珠的正和之力將充盈殿中的彌漫黑霧盡數辟逐消失之後,仍是毫無異常之處。
司徒婉首先抬頭望向殿穹化蘊神儀,待確定其絲毫無損之後,這才將懸著的心放下了大半。
黑霧雖除,但殿內仍然充斥著一股令人心悸的凶戾氣息。
“一定是哪裏出錯了,一定是哪裏出錯了……”司徒婉喃喃自語。
當諸女發現殿內一切正常之後,不約而同地將注意力轉入了化蘊幽池之中,紛紛向其走去。
“大家小心。”
易夢嫵輕道,領先靠了過去,司徒婉隻餘兩成七霞彩能,她自認為現在正應該擔當起齋女這份職責保護眾人。
但是,該來的總會來的。
“哼哼哼哼哼哼哼……”
明藹殿中回蕩起了縹緲的冷笑聲,充滿了怨恨與悲憤。
司徒婉與易夢嫵同時臉色大變。
化蘊幽池波濤洶湧,由暗淡池底緩慢浮出一人,渾身濕透,狀極淒涼。
半天之前沉入池底的是白罪,但現在的他,卻絕對不是白罪。
“齋女,別來無恙呀!”
同樣的聲音,同樣的語氣,此時的他比之當日富貴號上已經多出了一絲說之不出的嘲諷與傲意。
司徒婉與易夢嫵一時之間默然無語。
神闕四婢之中,青如為首,素來心高氣傲。當日白罪給她難堪,後被司徒婉製止,嘴中雖然不說,心裏卻是始終難以釋懷。此時再遇,青如第一時間怒斥:“周列儀!你搞什麼鬼?!”
“周列儀?”他冷然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小姑娘,你記好了,我的名字叫做夏侯!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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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前白罪曾入迦夏之窟,到達過夏候儀最後隱居之處——水鏡之間。與其荒神發生了共震反應,雖被上官霓在不知情下打斷,但夏侯儀的一部分荒神已經融合進入了白罪的元神,方才使他能看懂祭使兩世記憶所在的‘幽寰靈輪’。
‘幽寰靈輪’就是整件事的關鍵所在。
千年之前,夏侯儀自知必死,極其畏懼輪回轉世的到來。因為劍使不再,與他有關的一切又將在曆史之中煙消雲散,單憑他盲目轉世,十之八九是尋不回前世的記憶了。這對夏侯儀來說無疑是殘酷的,他絕不甘心事情發展到這種地步。最後苦心謀慮,以天曜輪轉之態創造記錄了永不消失的‘幽寰靈輪’,存在於水鏡大殿之中。
在夏侯儀臨死之時,將自己的元神破體離出,直衝‘幽寰靈輪’的輪轉曜河之中,準備借助這不斷運轉的‘幽寰靈輪’積聚曜力,直至能再度出現於世。
那‘幽寰靈輪’本就不是留給後人觀看的,白罪所讀取的信息,其實就是夏侯儀的元神記憶。實際上,這‘幽寰靈輪’的功用原理皆是模仿了羅喉尊神代步所用的恒古神兵‘玄日蓮台’。
奈何元神一旦離體,就會以極快的速度渙散,夏侯儀隻有極少的一部分魂力逸入了‘幽寰靈輪’,大部分都散溢於水鏡大殿內,這又為白罪與夏侯儀荒魂共震提供了絕佳條件。至於迦夏之窟中充沛的靈氣,則是由於‘幽寰靈輪’的不斷吸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