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霜熙見是他,下意識看了一眼琴染,見琴染合上的雙眼睜了半開卻不做聲響。“宮主...”
景嚴也有些擔心地看向琴染。隻見琴染微微歎了口氣“你們看我作甚?他怎麼樣都不是我能管的了的。”自己也不是傻子,每月驟然出現的各種溫補性物什是誰送的,自己怎麼會不知道,但是,有些事不是說沒有過就沒有的......
“宮主,喬大哥他...他..這兩年也不好過...”景嚴隱隱有些不忍,雖說喬大哥犯了錯,自己當時的確也很憤怒,但是..看到這兩年喬大哥暗中幫助流年宮行事,而且每時每刻都牽掛著宮主,他..他想著...能不能,能不能就這麼饒了他,讓他回到我們流年宮...我們還是有說有笑的好兄弟。
“景嚴,他必須為自己犯下的錯承擔責任。”想起當年的事,琴染有些傷感。與同生共死的兄弟斷絕關係他心裏也很難受。
“我知道,但是....”
景嚴話還沒說完便被冰霜熙打斷“景嚴。”冰霜熙搖了搖頭,示意景嚴不要再討論這個話題了。景嚴隻好在心裏歎了口氣,喬大哥.......
蒼茫四十五年,距清秋穀大約五百裏處一峻峭的山峰後,一寒潭被層層紫藤樹包裹,還未靠近寒潭便能感到那刺骨的寒氣,而正是在這寒徹心扉的潭中,一十六七歲模樣的青年身披白色薄衣,閉眼雙腿盤起坐著,看他那樣子應是在練功。
清澈的潭水浸染削薄的身子,白衣在水中靜靜飄蕩。散下的秀發也隨著潭水的浮力從青年背後散開,絲絲分散,根根清晰,閃爍著黝黑的光澤。宛若一幅雋美的畫卷。
偶爾傳來幾聲鳥啼,風吹樹葉的聲音,沙沙作響,與少年做伴。
驟然,慌忙的腳步聲打破了這裏的寂靜,小鳥爭先恐後地啾啾飛起。一茶色人影踉踉蹌蹌地奔向了少年,空氣微微顫動,響起他嚶嚶的啜泣聲。
“宮主!”茶色人影來到寒潭,一個不穩猛地撲倒在地,將潭中的少年驚醒。
少年緩緩睜開黑亮的眼眸,為他俊美的臉添了一份生動,更是仿似神祗。空靈的聲音從略顯蒼白的粉唇傾吐出來“什麼事?”
“宮,宮主,喬,喬長老,他....宮內,五名...弟兄...死...了。”茶色人哽咽著說了出來,最後的“死”字讓他仿佛耗盡了全身的力氣才從嘴中吐了出來。
潭中的少年一下子蒼白了臉,一個氣息不穩,剛剛還未來得及壓下的功力瞬間反噬了全身,他身體一晃,吐出了一灘血,豔麗的鮮血暈染在深藍的潭水中,慢慢向四處飄散,觸目驚心。
“宮主!!”茶色人顯然被驚嚇到,連忙要奔向少年,卻被少年的“別過來”止住了腳步。堪勘離寒潭邊緣一公分遠。寒潭的寒氣不是所有人都能受得了的,更逞論進去潭水中。自知不能進入寒潭,茶色人稚嫩的臉龐堆滿了焦急、擔心,顫顫巍巍的問“宮...主,您...沒事吧?”
少年壓住心頭翻湧的內氣,略帶虛弱地搖了搖頭,盤起的腿順直站了起來,帶起一片漣漪。白皙精美的軀體被浸滿水的白衣包裹,顯得誘人非常。茶色人看著眼前的美景呆愣了一下,遂使勁搖搖頭仿佛要將腦中的胡思亂想甩去,擔憂地看著步伐不穩的宮主一步一步朝潭邊走來。
出了寒潭,少年有些吃勁地伸手將掛在樹枝上的衣裳取了下來,隨意披在身上,臉色蒼白得嚇人“帶我過去”
“是”茶色人看著自家宮主,眼裏隻剩滿滿的擔心,宮主對兄弟們的在乎我們比誰都清楚,可是,這一下子死了五個兄弟,宮主,宮主怎麼受得了。